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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你遇刺,真正救你的人,是陆微雪。”

  “啪嗒”一声。

  贺维安希望空气不要那么静。

  可是“啪嗒”、“啪嗒”、“啪嗒”——

  接二连三,清晰入耳。

  那是谢明夷的眼泪一滴一滴,掉下来的声音。

  第70章 怪物 孟怀澄,听见了吗?

  宣平侯府。

  孟怀澄立于桌前, 看一张信纸。

  上面是杨桐意的字迹,白纸黑字,映着一句话:

  “新殿建成, 上意难测”。

  孟怀澄攥紧那张纸, 眉间戾气隐隐浮动。

  难道谢明夷的下落已被知晓, 陆微雪这是准备把他捉回宫了?

  一想到之前陆微雪看谢明夷的眼神,他便恨不得将陆微雪的双眼都活剐了才好。

  心烦意乱之时,屋外一阵嘈杂声。

  “你去禀报……”

  “我不敢, 你去吧……”

  孟怀澄不耐烦地走出去, 看到几个丫鬟推推搡搡的,一见他,都面露难色。

  “你们在这做什么?”他认出这些丫鬟, 都是孟怀澜屋里的。

  丫鬟们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一个年长些的硬着头皮上前一步, 哆哆嗦嗦道:“三少爷,大少爷请您去屋里一趟。”

  孟怀澄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大哥叫我?他可有说是为何事?”

  “这……”丫鬟们支支吾吾的, 谁也不肯说实话。

  “说!不然本少爷即刻回禀母亲, 把你们都打发出去,谁都别留在侯府碍眼了!”

  耳边响起孟怀澄怒气冲冲的声音, 几个丫鬟顿时大气不敢出。

  依旧是那个年长的丫鬟站了出来:“三少爷,您莫怪, 实在是此事不宜声张, 大少爷他回来后,第一件事是找了郎中,第二件事,便是唤您前去, 他回府这事……连老夫人都不知道。”

  孟怀澄皱起了眉,自从上次他求孟怀澜寻找谢明夷的下落,被孟怀澜严词拒绝后,就再没见过这位性格古板的大哥。

  自宣平侯府式微以来,孟怀澜便时常外出,每次时间短则十天半个月,长则半年,孟怀澄早已习以为常,还因孟怀澜这个总爱管教他的人离开而窃喜。

  “郎中?大哥他病了?”孟怀澄敏锐地捕捉到丫鬟的话,询问道。

  丫鬟却不敢看他的眼神,只红了眼圈,低着头毕恭毕敬道:“三少爷还是赶快去看看吧。”

  蘅林苑。

  孟怀澄很少踏足这里,记忆里,父亲去世后,母亲便搬去了寿安堂,一心吃斋念佛。

  蘅林苑便空了出来,再后来,孟怀澜理所当然地住了进去,虽然因为种种原因,并未正式承袭爵位,却代替了老宣平侯,处理侯府大小事务。

  孟怀澜的手段与能力,很快便让那些虎视眈眈的旁系闭了嘴。

  对于孟怀澄来说,孟怀澜便是一棵树,他在这棵树的荫蔽下长大,虽然有时不喜种种管束,却也不想脱离孟怀澜的庇护。

  因此他从未想过,树倒了,他该怎么办。

  比看到孟怀澜躺在塌上的冲击力更大的,不是孟怀澜脸色惨白,而是左右丫鬟一推开门,巨大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

  孟怀澄几乎是立刻就想抬腿离开,明明是大白天,但屋里显得那么黑暗,仿佛化作一个巨大的漩涡,要将他吞噬进去。

  他的脚步很沉重,动不了。

  一个年迈的郎中叹着气走过来,手中握着一条染血的帕子,对孟怀澄说:

  “快去说说话吧,三少爷,大少爷没有多少时间了。”

  孟怀澄认出他是城南颇负盛名的郎中,传言多次在阎王爷手里抢人。

  但他看着双目赤红的孟怀澄,只是无能为力地叹息,一声接着一声。

  “老三,进来。”

  床榻上传来一句呼唤,声音微弱,了无生气,如一具枯骨发出的声响。

  孟怀澄走进去,这才发现,孟怀澜盖着一条锦被,被子厚重,但自他的腰部以下,全都被鲜血染红了。

  “哥……”孟怀澄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全然没想到会是这番情况。

  孟怀澜抬起手,孟怀澄急忙伸手握住。

  很凉很凉的触感,没有血肉,一下就能摸到骨头似的。

  “是谁害你?告诉我,哥,我给你报仇……”

  孟怀澄的眼前模糊一片,紧紧握着兄长的手,生怕一个不小心,他便会离开了似的。

  孟怀澜皱眉道:“老三,你怎么还是这么傻啊?”

  他的喉咙间一阵发痒,却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得尽力仰起头看着唯一的亲弟弟,恨铁不成钢地说:“我叫你来,不是让你为我报仇的,我知道我要走了,可是我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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