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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道:“一个时辰内,全部人马都要准备好。”
赵恒一愣,“敢问侯爷,我们到底要做什么?”
孟怀澄瞥了他一眼,挑眉道:
“抢亲。”
——
谢明夷被七八个人围在一起,耗了半个时辰,才把繁冗的喜服穿好。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在心里默默地说:
权宜之计、权宜之计,只是权宜之计!
他可从未想过自己成亲时的情景,更没想过是和贺维安。
正发呆,一阵脚步声从身后响起。
谢明夷转头,茫然地看向同样一身大红喜服的贺维安。
贺维安看见他的模样,抬起的手竟轻轻一抖。
谢明夷疑惑道:“怎么了?我这样很滑稽吗?”
“没、没有……”
贺维安微笑着摇摇头,略一弯腰,平视他。
男人的眼眸含情脉脉,仿佛在注视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珍宝。
像贺维安这种人,应该看狗都深情吧。
谢明夷撇撇嘴,推开贺维安,转过身去,郁闷的一张脸便出现在铜镜里。
“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对不起,维安,还连累你,白白占了你一个新娘子的名额。”
贺维安眼瞳一颤。
谢明夷总是这样,天真地说出那么多未经考虑的话,偏偏自己还毫不察觉。
不过,这样也好,一直这样就好。
贺维安笑出声:“那我不也占了你一个新郎官的名额?”
谢明夷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如何反驳。
只得赌气般偏过头去,“反正都怪那个小贼,等这事过去,我要把他抓起来打一顿!”
贺维安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低声说:“你生气的样子也很好看。”
他的语气倏忽紧张起来,“明夷,你的小名是央央?”
谢明夷点了点头,漫不经心地道:“其车三千,旗旐央央,像你这样的大才子,不会没听说过吧?”
贺维安失笑,试探性地开口:“那,我们成亲以后,我可以叫你一声央央吗?”
他心跳如鼓,忽然感觉到手心下的躯体一僵。
谢明夷的神情有些慌乱,一双漆黑的眼睛不敢看镜子。
“对不起,我……”
贺维安眼里的光一点点消失。
“哥哥,吉时到了,还在屋里愣着干什么呢?”
贺若昭的呼喊声自门外响起。
贺维安最后安慰似的拍了拍谢明夷的肩膀,便将手收了回去。
“你的真名不便在众人面前透露,所以我擅作主张,对外宣称你名为谢央,仅此而已。”
谢明夷心乱如麻,只能干巴巴地回了句:“这样啊。”
贺维安扬了扬唇角,温柔地朝他伸出手,逆光而立。
“走吧,我的新娘子。”
喜堂虽然准备得仓促,且遵循一切从简的原则,但胜在东西都齐备。
这是贺若昭自告奋勇,一手准备的。
贺维安初到宁州不久,虽有不少人想来,但也只给那日在酒肆一同吃饭的同僚和大户们发了请帖,他们又携了家眷,因此现场不过□□桌。
宁州民风开放,男子与男子接亲也并非罕见之事。
谢明夷牵着贺维安的手,一出现,便是铺天盖地的道喜和夸赞:
“恭喜!恭喜啊!”
“真是一对璧人啊!”
鞭炮声不断,还有几个小厮爬上屋顶,将点心和糖撒下来,下面的人都热闹地哄抢起来,以图一个吉祥的好彩头。
谢明夷走在火红地毯上,看着自己火红的喜服,周围火红的一切。
他的胸口隐隐作痛,每走一步,都像赤脚走在烧热的炭火中。
生辰那日的一切又出现在眼前,明明他已经竭力忘却,现在却爆炸般呈现在他脑中。
那天,他也是一身红衣,也是有这样多的宾客,也是热闹非凡。
贺维安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转头轻声问,“怎么了?”
谢明夷脸色苍白,眼尾泛红,勉强扯了扯嘴角,“没事。”
“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谢明夷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来到喜堂,两架椅子各在高桌两旁,桌子上摆了桂圆红枣等果子,还有两盏茶。
这便是象征着贺维安的父母了。
谢明夷的眼前一阵阵发黑,没由来地想起自己的父亲,他的心里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