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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钎珩身形闪得极快,刀光织成密网,斧刃与刀锋不断碰撞,火星四溅。
北狄人越围越多,穆家军死战不退。
杀敌!杀敌!杀敌!
一声声的“杀敌”在每个人的脑子里来回回荡,他们来不及思考别的,只一下又一下地挡开北狄人的攻击,发誓要用他们的血祭奠先烈英魂!
不知过了多久,尸体越堆越多。
说是尸堆成山、血流成海都不为过!
穆钎珩手中的长刀插在血红的沙土中,忍流翻卷,分不清是谁的血,在刀尖上迅速划过。
他半跪在地,铠甲破损,肩头一道深可见底的伤口还在不停往外渗血。
乌延的两把战斧已经断了一把,另一把也豁开了口子。
他气喘吁吁,模样也没好到哪去,他用北狄语大骂着什么,虽然听不懂,但在他激烈的语气中可以判断,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乌延一脚踹开挡路的尸体,染血的战斧直指穆钎珩:“穆家小儿,可敢与老子决一死战?!”
战场骤然寂静。
北狄骑兵停止冲锋,穆家军也按住刀柄。
两军之间,血雾弥漫的沙地上,只剩两道巍然对峙的身影。
“将军,接着!”
一个亲卫扔来一把长枪,上面的红缨在血充满腥味的空气中飘荡。
穆钎珩将长枪稳稳拿在手中,无比娴熟地摆出迎敌的姿势,就像握住了最信得过的伙伴。
“将军的枪术才是天下第一!”
亲兵一边解决掉一个北狄人,一边高声呼喊:“老将军说过,少将军三岁时便拿枪!这一战,就用将军的长枪来终结——”
穆钎珩染血的手指缓缓握紧长枪:“正合我意。”
乌延狂笑,突然撕开破碎的皮甲,露出布满刀疤的胸膛:“都听着!”
他转身对北狄大军吼道:“这是老子和穆家小儿的私怨!谁都不准插手!”
穆家军阵中,有人急得大喊:“将军不可!小心他有诈!”
“退下。”穆钎珩解下残破的披风,“今日我若战死,尔等依计撤回。”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骚动的军队瞬间安静。
两人同时向前。
乌延的眼睛闪着凶光:“知道老子为什么非要亲手宰了你吗?”
他踢开脚边一具尸体,“当年一战,你叔叔就是这样……”
话未说完,枪尖已到咽喉!
乌延仓皇后仰,枪锋擦着下巴划过,带出一线血珠。
他趁机抡起战斧横扫,却被穆钎珩以枪杆格挡。
“铛”的巨响中,两人各退三步,脚下沙土被踩出深坑。
乌延的斧柄爆出火星,接连挡下六枪,第七枪却穿透防御,在他肋下撕开血口。
他在暴怒中狂吼着扑上前,竟用肌肉夹住枪杆,战斧朝着穆钎珩脖颈劈落!
千钧一发之际,穆钎珩松手弃枪,身形如鬼魅般贴近。
他的身体迸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全部凝聚于拳头之上,突然挥拳将乌延打倒在地!
“轰”的一声,乌延小山般的身躯倒地,扬起一阵沙尘。
而他的胸口已被长枪穿透,暴露出一个巨大的血窟窿,汩汩往外流着血。
尘土散去,启明星渐渐升起。
穆钎珩站在乌延的尸体旁,浑身浴血,通红的眼睛看着这片刚刚经历过大战的荒原。
“你们的统帅死了,投降吧。”
他对还在负隅顽抗的北狄人说。
这群北狄人眼见大势已去,连忙跪地求饶,一个个鬼哭狼嚎的,哪里还有之前的气势。
穆钎珩将长枪从乌延胸口拔出来,带出黏稠乌黑的血,随着他往前走,一滴一滴落在地上,留下一串记号。
一串胜利的,复仇的记号。
与此同时,另一边。
速不台亲自率领一万骑兵,与陆微雪隔着山谷对峙。
“你就是中原的皇帝?看着也不过是个文弱的书生!坐得稳这个位子么?不如你现在给你爷爷我跪下,老子还能考虑考虑,饶你一命!”
他语气挑衅,话里话外的野心暴露无遗。
陆微雪冷冷道:“现在回北狄去,朕饶你族人不死。”
速不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皇帝啊皇帝,要不就说你乳臭未干呢?敢跟我叫嚣——”
就在这时,一个混身是血的北狄人慌慌张张地跑来,禀告速不台:“大、大王,乌延大人他……他被穆钎珩杀了!”
速不台眼瞳一震,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乌延大人他从西北角奇袭,途中遇见穆家军,与之决战,没想到穆钎珩手段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