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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你是在寻什么人?”

  “哎,”顾远峰叹了口气,神情迷惘:“我也不晓得是在寻什么人。”

  他啜饮了口茶,低声道:“东家也没告诉我们,只让我们保他安全。他给的银子多,我又想着扬州恰好离柳县近,过来看看你们。”

  “可谁知一开始只说寻半个月,后来变成一个月,现在都两个月了,杭州城外大大小小的县城村落都寻了个遍,还是没寻到人。”顾远峰叹了口气,语气沧桑道:“待喝过秋哥儿的喜酒,我还得再去陪着找。”

  怜秋皱着眉,问道:“这般多的地方都没找人,会不会那人早已不在杭州。”

  “不晓得啊。”顾远峰又叹了口气:“我也说过了,这天南地北的哪儿那么容易找个人,而且阴私事多,谁知道那人还活着没?”

  “东家瞧着好说话,脾气却倔得不得了。”顾远峰头疼道:“他非是不信,硬说人肯定还活着。可我去问他找的人姓甚名谁,长什么模样,他却又闭嘴不言,这要如何找嘛!”

  “这倒是奇怪了,”顾梦生附和道:“哪儿有找人名字,长相都不说的,这人莫不是花錢买个消遣吧?”

  顾远峰摇了摇头:“应当不能,东家这人虽倔着不肯回京,但镖錢却付得痛快,这才两月给的镖银已经抵得上镖局一年的收益了。”

  “这……”顾梦生也想不明白。

  顾月往后一躺,不在意道:“許是人家有钱丢着玩儿呗。”

  众人相视一眼,没继续多说什么。

  反正帮着寻人,总比去送镖拿性命换钱安全不少。

  -

  顾梦生去找姚管事说了货不足,备不齐货要毁约一事后,姚管家怒不可遏,威胁说要把顾家不讲诚信一事宣扬出去。

  顾梦生依旧不在意,照着契约上的银子赔了款后,便兀自走了,丢些银子总比沾上这要掉头的事划算。

  毁约一事虽对顾家有些影响,但等姚管事他们走私一事暴露,其他人也不会怪顾家不诚心,恐怕还会拍手叫好。

  找来人将账簿丢去县衙,顾家便暂且将这事给放下,专专心心准备起怜秋娶亲一事。

  在忐忑不安中过了几日,总算熬到了成亲前的一夜。

  怜秋睁着眼,怎么都睡不着。

  他想见见封随,瞧瞧这人是不是同他一样紧张。

  “没事儿,明日就能见着了。”怜秋宽慰着自己,心头却不由自主的还是勾勒出封随穿着喜服的模样。

  他往左邊翻了个身,没一会儿又往右邊翻个身子,一会儿又平躺着雙手折叠放在腰间,却无论怎么个姿势都睡不着,且还越发精神。

  黑夜在哥儿翻来覆去的声音中悄然离去,鸡啼声起,门被人推开,紧接着便是一顿急促的脚步声。

  “公子該起了,今日成亲,咱们快些收拾好。”

  床帐被人猛得掀开,怜秋还没反应过来便跟琴书大眼瞪小眼的撞在一起。

  见怜秋眼下两团青黑,面色苍白,眼里还有着些許红血丝,琴书乐道:“公子你紧张得覺都没睡啊?”

  怜秋:……

  风水轮流转,连琴书都敢取笑他了。

  “别瞎嚷嚷。”

  怜秋横他一眼,从床上爬起,使唤道:“还不快些给我梳洗,呆站着干什么?”

  “嘿嘿嘿,我给公子梳头。”琴书偷笑着给怜秋收拾打扮。

  今日成亲,他家公子也是要露面的,琴书发誓要让所有人都见识到他家公子有多好看!

  顾家成亲很是热闹,敲锣打鼓声响彻整个柳县。

  这还是他柳县百姓头一回看到入赘成亲这般大张旗鼓,以往大多是男子悄然上门,摆上两桌便结束。

  可像顾家这样恨不得整个县里的人都知晓他家姑爷是倒插门的情况,从未见过,也不怕伤了未来姑爷的心?

  毕竟哪位男子愿意被人晓得自己是个入赘的,更遑论入赘的还是个读书人。

  再瞧新郎官骑着高头大马,身戴红花穿着喜服,姿态端正,貌若潘安,一双清冷的凤眸直视着前方半点不将众人的围观放在眼中,莫名有种藐视一切的尊贵。

  这样的人物,当真愿意进顾家做个赘婿?

  “新郎官长得好,与顾公子好生相配。”人群里一个小女孩小声惊叹道。

  她见过怜秋,还曾收到过怜秋给的糕点,今日知晓他成亲,便也凑过来看看热闹,心头也好奇怜秋会看上怎样的良人。

  今日一见,却觉两人很是相配,一个面容明艳动人,一个清雅俊朗,一瞧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嘛!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的低声嘟囔却引来了骏马上新郎官的视线,小女孩心有有些害怕,结果紧接着她便看见新郎官从袖里摸出几个铜板朝她丢来。

  丢得很准,小女孩恰好都能接到,她数了数有整整六个呢!

  “哇,他为什么给你钱?”旁邊的小孩儿羡慕道。

  对啊?

  为什么。

  小女孩儿想来想去,忽而福至心灵,明白了:“定然是我夸了他和顾公子相配,新郎官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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