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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说书琴书的下落,咱们便也省些时间。”
“你说的是。”怜秋皱着的眉头一直没松开过,他低落道:“我只是担心琴书,他傻了些,别人跟他多说几句便容易轻信,也不晓得这几日受了多少苦,早知我便让人跟着他,等着他一起回来。”
“这不怪你。”封随轻声道:“你也不晓得他爹娘会竟如此狠心。”
眼睫挂上一滴晶莹的泪,怜秋摇摇头,扑进封随怀里没说话。
世间总说哥儿、女子难,怜秋却总觉自己过得还算不错,总说虎毒不食子,却忘了人间还有易子而食的行径。
封随静静的抱着怜秋,眼中闪过一丝心疼,这还是他头一回见怜秋哭。
哥儿心肠软,只要被他当做家人,便见不得家人受一点苦。
待情绪稍稍缓和,怜秋从封随怀里退了出来,拿过帕子擦了擦脸,对封随道:“你且再去问问吧,若是问不出来,咱们便赶紧去落花村。”
“嗯。”封随抬手擦了擦怜秋湿润的眼尾,轻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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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顾家的马車挂着灯笼在夜里飞驰着。
不知封随使了什么法子,王栓子交代说隔壁山坪镇游老爷家中需要冲喜,琴书的八字正好合适,许诺给他们一百两银子并着縣里的一个鋪子,还帮忙安排王全去县里私塾读书。
王栓子本不欲答应,但游老爷的许的东西实在太过诱人。
银子虽多,但琴书在顾家做工每年也会给他们银子,零零散散这些年也有了大几十两,主要是县里的铺子,还有能让自家儿子去县里读书……
这实在太过难得。
“等找到琴书,我要将他们都送去见官。”怜秋咬牙道。
“好,”封随握着他的手,宽慰道:“我陪你一起去。”
怜秋吸了吸鼻子,靠在封随的胸膛上没说话。
这些混账,他迟早要……
马车忽的一个急停,若非封随抱着怜秋的腰,恐怕他已经跌了出去。
“怎么回事?”怜秋皱眉,家中车夫怎会如此鲁莽。
车外传来车夫犹豫的声音,“公子,我好像瞧见琴书了。”
怜秋同封随相视一眼,两人下了马车。
怜秋左右看看,正想问琴书在哪儿呢,便看见两团黑乎乎的人模样的东西朝他跑来,其中一团一边跌跌撞撞的朝他跑来,一边大声凄厉的哭喊着:
“呜呜呜—,公子,我好苦啊!”
大红灯笼照着山间泥泞的小道,一阵寒风吹过,怜秋身子一颤,只觉背后冷汗涔涔。
第37章 【VIP】 聂希棠
“公子。”
琴书满身泥泞, 手上沾的泥少已经干了块,身上却还糊着厚实湿润的黑泥,他想抱怜秋但看了看自己的脏兮兮的手, 便又收了回去,在立着怜秋一臂的距離狠狠跺了跺脚,嚎啕大哭道:“呜呜呜, 我还以为要见不到你了,吓死我了!”
“哎哟,这是怎么了,身上怎么还有泥。”怜秋手足无措, 想安慰琴书, 但又看着他满身满脸的黑泥有些犹豫。
“唔, ”琴书吸了吸鼻子, 朝怜秋哭诉道:“天黑我们瞧不见路, 不小心摔别人田里了。”
他们不敢点灯笼,今晚月色又不够亮,两人只能摸索着上岸又连跌了几跤。
说话间,方才跟琴书一块来的另一坨黑乎乎的泥人也慢慢的挪了过来,这人脸上糊着黑泥将他面容遮了个大半,见怜秋和封随看去, 朝着二人有礼的鞠躬行礼道:“顧公子,封公子。”
怜秋听他声音耳熟,疑惑道:“你是, 離哥儿?”
“是。”離哥儿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離哥儿怎么会和琴书在一起?
怜秋被弄得有些糊涂,正想再问却被封随捉着手腕,提醒道:“更深露重,琴书他们身上还湿着, 外头待久了一会儿容易得风寒,咱们先回去再说?”
“嗯。”怜秋点了点头,对二人道:“相公说的对,咱们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怜秋发了话,琴书自然同意,他虽心头有很多委屈急着向怜秋诉苦,但也知曉生病后的难受。
怜秋让二人上马車,孰料琴书和离哥儿却都不愿意上,两人看着自己脏污的衣裳不愿弄脏怜秋的坐处。
正巧看见怜秋后头还跟着一辆马車,琴书眼前一亮,提议道:“公子,我和离哥儿坐那辆車。”
“这……”怜秋有些犹豫道:“后头那辆車坐得是你爹,我担心他不说实话,便将人抓来跟着一起尋你。”
怜秋本以为琴书会不想看到王栓子,岂料琴书却眼前一亮,撸起袖子,泥块飞溅出去,他咬牙道:“正好,我还没去找他们算账呢。”
“公子,你有没有将他绑着!”琴书蓦地看向怜秋,双眼亮堂堂的尽是要报仇的火光:“我一会儿非得给他两拳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怜秋:……
封随好意道:“绑了,只是你要打人可以,别打出外傷了,我们明日要带他去见官,傷若是太重,被反咬一口说咱们动用私刑却是不太好。”
“姑爷您放心,我心头有数!”琴书气势汹汹道:“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