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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起来。

  “他们本来打算在前日与游家大公子行了成亲礼,与他的灵牌共处一室后,再将我勒死。”琴书磕磕巴巴道:“好、好在离哥儿来救了我,他将守在灵堂外的人引了出去,我们在游家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躲着,他们以为我们跑了便喊了人去追。”

  “我和离哥儿在游家躲了一个白天,昨天夜里黑下来,我们俩才悄悄从狗洞钻了出来,摸黑回来。”

  怜秋闻言看向离哥儿,朝他道谢:“多谢你了。”

  “没事,”离哥儿嘴唇嗫嚅,小声道:“我也是正好瞧见了。”

  “不过,你为何会在山坪镇?”怜秋好奇道:“是带你婆婆去看病?”

  离哥儿怯怯的看他一眼,苦涩道:“婆婆、去世了。”

  怜秋一怔,琴书听到这话哭声也顿了顿。

  “侯阳知道了被鹂哥儿元哥儿他们算计的事,也晓得了是我给他们出的主意。”离哥儿眼里沁出些泪花:“他便叫了人来我和婆婆的住处要将我们赶出柳县,我们没法子只得连夜出了柳县,只是婆婆本就病重,没撑过去,当天便去了。”

  “我给婆婆尋了个地方将她安葬后,不敢回柳县,便去了山坪镇。”

  他声音哽咽,悔不当初:“是我走了歪门邪道,没成想却是害了婆婆。”

  他教唆鹂哥儿他们算计侯阳,本就是想换取钱财给婆婆治病,没成想最后却成了婆婆的安葬费。

  满室安静,怜秋一时不知该怎么安慰他。

  “这……这也怪不得你。”顾梦生听得云里雾里,只晓得这事儿跟侯阳脱不开关系,于是便安慰道:“侯家现在自身难保,他们做了恶事,已然遭了报应。”

  姚管事的事儿,侯家牵扯得太深,侯阳和侯儒林现在还关在牢里呢,顾梦生还听人说他家刚入门的两个妾室趁着侯夫人急着打通关系将两人捞出来时,卷了侯家许多金银跑了。

  这可不是报应吗,侯家明晓得姚管事他们走私一事,竟还想将他们顾家给牵扯进去。

  离哥儿才知晓侯家出了事,只是他心头也并不覺得痛快,他抿了抿唇,心头苦涩。

  他不也是因为做了恶事才遭了报应吗。

  怜秋瞧了瞧离哥儿的神色,思索片刻,问道:“你以后有甚打算?”

  离哥儿抬眼直愣愣的看向怜秋,似是有什么想说但又羞于启齿。

  “公子,”琴书扒着怜秋的胳膊,替离哥儿开口道:“离哥儿说他想来咱们府里当下人。”

  见琴书说出了出来,离哥儿有些脸红,他艰难开口道:“我可以做杂活,不会出现在前堂碍客人们的眼。”

  他向来知道自己貌丑,顾公子平日里接触的也都是贵人,污了贵人的眼也会让客人对顾公子印象不好。

  怜秋没有立时回答,只道:“离哥儿,你救了琴书,我会给你一笔银子做报答,这笔银子够你在柳县买个铺子过活。现下侯家应当也兴不起风浪,你也不必怕他们。”

  怜秋觉得离哥儿想进顾家做下人,无非就是没有安身立命的银子,可能心头也有些怕侯家来寻麻烦,想要顾家的庇佑。

  “我……”离哥儿白了些,他看向怜秋,唇抖动几下,还是决心在争取道:“顾公子,我什么都会做,赏银您可以用来当做每月给我发的月银。”

  怜秋歪了歪头,不太明白。

  做良家子不比做下人更好吗?

  但见离哥儿坚持,怜秋没再多问,欣然答应下来:“也好。”

  他拍了拍琴书圆乎乎的脑袋:“以后你就住琴书旁边的屋子,你俩也有个照应。”

  这是……答应了……

  离哥儿眼中惊喜乍现,便要跪下给怜秋磕头,不过被顾梦生给扶了起来。

  他笑呵呵道:“别了,我们家不兴这个规矩,日后让琴书慢慢教你。”

  “嗯。”离哥儿抖着嗓子应了声。

  封随在一旁看着几人的做派,幽幽叹了口气,结果却恰好被怜秋给听进了耳中。

  怜秋扭头瞧了他一眼,杏眸圆润,似乎在问他怎么了?

  封随嘴唇轻勾,朝他轻轻摇了摇头。

  待怜秋转过头去继续安抚琴书,封随看着离哥儿暗含羡慕的眼神,心头轻叹:

  是了,他家坏哥儿最是招惹人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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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家夫妻被怜秋告上了公堂,罪名是拐卖人口。

  只是怜秋这事儿说来奇特,琴书的身契在顾家,但将他卖出去的人却是亲生父母,常县令一时为难,半晌也没定下罪名来。

  最后还是封随搬出大盛律例,按其律法琴书的身契在哪儿,他便该是哪家的人。

  王家夫妻未得顾家允许,便将琴书私下许出去这事儿便是犯了律法,但念在王家夫妻是琴书的亲生父母,便减了量刑,只徒两年。

  怜秋本还想将游老爷也一同告了,只是琴书说游家要害命一事,没有确切证据,游家也早在琴书逃走时,便将灵堂都撤了下去,此事只能不了了之。

  琴书回来后受了惊,又受了冷,生了好大一场病,离哥儿身体倒是比他好上许多,便由离哥儿照顾了琴书一段时日。

  待琴书得了王家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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