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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胎前三月本就是最不穩定,容易出差错的时候。秋哥儿从京城到銃州在马车上舟车劳顿一个月,吃不好睡不好,我瞧他脉搏有些虚弱,待我给他开两贴安胎药,记得按时喝。”

  “诶诶,多谢傅二公子了。”顾梦生连忙道。

  在京城他若是晓得怜秋怀了孩子,定然不会管怜秋怎么说都得把人留下,哪儿还会任着怜秋任性跑来銃州这危险地方。

  听着傅明旭说怀胎三月最易出差错,怜秋和聂希棠不禁后怕起来。

  两人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心有余悸的害怕。

  “傅二,你再仔细给秋哥儿瞧瞧。”聂希棠沉声道:“他身子有没有事,要什么药材尽管说,贵重也无妨。”

  “嘁,”傅明旭睨他一眼,嘲讽道:“銃州现在啥也没有,你去哪儿弄珍贵的药材。”

  虽傅明旭这话不好听,但的确是这么个理。

  怜秋他们带来的药材中都是治疫病的药,銃州城内的药铺中的药材早被大水给冲没了,若说一般的药材还能找到,珍贵药材则不太可能很快找到。

  聂希棠脸沉了下去,他看着怜秋,攥着锦被的手背青筋暴起,心中一阵无力,头回察觉到无力感。

  将聂希棠的表现尽收眼中,怜秋拍了拍聂希棠的手背,弯眼笑道:“我觉得自己没事,宝宝很乖没闹我,用不着喝什么珍贵的药材。”

  “哈,”看够聂希棠黑脸,傅明旭笑道:“我吓唬他的,秋哥儿别怕。胎虽有些不稳,喝上两贴药便好了,只是这儿当真没什么补品给你喝。”

  听傅明旭吓唬他,聂希棠立刻朝傅明旭飞去两记眼刀。

  可如今傅明旭救人,在百姓眼中可是傅大夫,他自觉自个儿有了本事不用怕聂希棠,竟生生忍住没有移开视线。

  “还愣着干嘛!”傅明旭不满道:“聂希棠,你还不去给我拿纸笔来!”

  “我去拿!”

  琴书兴冲冲的接下活计,往外跑去。

  见去的人不是聂希棠,傅明旭颇有些不满。

  啧,又错过一次使唤聂希棠的机会。

  ~

  白日因着怜秋怀孕一事闹得人仰马翻,众人吵吵嚷嚷的没个安静时候。

  夜里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只剩怜秋和聂希棠二人。

  怜秋半躺在聂希棠怀里,小腹处被一只大掌暖着,浑身都暖洋洋的,他半眯着眼,问道:“你回来后一直没出去看守着他们筑堤坝,这能成吗?”

  怀胎三月,怜秋的肚子还不明显,摸着像是多了些软肉,很难相信这样一个小小的肚子中装着他与怜秋的孩子。

  在聂希棠的想象中,怜秋怀着孩子应当在京中享福,而不是跟他一起在铳州面临着疫病随时可能爆发的危险。

  越想聂希棠的脸色愈黑,他回着怜秋的问话:“有遠柏守着,他们不敢造次。”

  是哦。

  怜秋恍然,朱遠柏是将军,肯定能镇守住其他人。

  “夫郎,”聂希棠看着怜秋恬静的侧脸,忽然道:“待胎儿稳住后,咱们便回京吧。”

  怜秋一愣,微微侧身趴在聂希棠怀中,奇怪的问:“可铳州事情还未结束……”

  “傅明旭不是说他已经改好能治疫病的方子了,”聂希棠气定神闲道:“疫病解决,剩下便只剩建筑堤坝、泄洪一事。这些事便本就不用我来监管,白晖才是朝廷派来的监察。”

  “聂赫安已经找到,我和远柏此时回京也无事。”

  怜秋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好哦。”

  其实他心里也有些害怕,这是他头回怀孩子呢,总怕磕磕碰碰伤到肚子。

  他和聂希棠想了好久的孩子,上天总算是送来了,怜秋有种不真实的恍惚感。

  “夫郎。”

  聂希棠轻轻的吻了吻怜秋的鬓角,温声道:“我发誓,下回再也不讓你担心了。”

  “我才不信你。”

  怜秋攀着他的肩往上挪了挪位置,叼住聂希棠的下巴,轻轻磨了磨牙复又放开,哼道:“你这人每回说的话都不做数。”

  喉间溢出一丝轻笑,聂希棠垂头吻了吻怜秋的唇,笑道:“这回当真作数。”

  怜秋撇过头,懒得同多说。

  有情人即便不说话,仅仅是静静的相拥着也觉无比幸福。

  怜秋在聂希棠怀中很快便沉沉睡去。

  ……

  自从聂希棠决定要回京后,第二日便开始着手准备回京事宜。

  不过傅明旭说最好再等上一月,让怜秋喝了安胎药,待孩子更稳定些,怜秋身子好些再启程回京。

  对怜秋有益的事,聂希棠自然答应下来。

  于是回京又往后推迟一月。

  这一月傅明旭改良后的药方当真治好了不少得了瘟疫的病人,除了一些重病实在无法救的人外,大部分的人都保住了命。

  聂希棠和朱远柏着手将铳州的事交给白晖,堤坝一建便要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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