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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顾梦生帶着粮食赈灾前往铳州一事传了出去,两人的行为在民间被百姓所称道,名声跟着水涨船高。
怜秋想让顾家铺子扬名的愿望,竟是意外达到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则是需要他将顾家铺子开到各个州府。
傅明旭也因着在铳州治疫病救人一事被鸿景帝夸赞,这让傅明旭一下挺直了腰板,据说回傅家好好的炫耀了一番,烦得傅明轩说要让他去大理寺继续做副手,这人才安静下来。
铳州一行,让聂希棠太子的位置坐得更加稳固。
至于聂赫安则被鸿景帝痛罵一顿后,关回靖王府思过去了,至于他的手因着耽搁太久,即便是御医仍旧无力回天。
至于历王,聂希棠听傅明轩说这人自聂赫安回京后,便再未去看过一眼,也不曉得是因着聂赫安实在太过废物而放弃了,还是有了新的打算。
总归老实了不少,上朝时不再与聂希棠对峙,连带着以往还有官员弹劾聂希棠,这会儿却都安静了下来。
“明日王叔生辰,我需前去赴宴,恐怕要晚些回来,晚膳你莫要等我,自个儿吃了早些休息。”扶着怜秋在临窗的桌案前坐下,聂希棠叮嘱道。
“王叔?”
怜秋坐在凳上,秀眉紧蹙,表情不太高興。
自从上回晓得是历王指名道姓强逼着聂希棠去铳州,怜秋便对这人没什么好感。
现下这人又邀着聂希棠去参加他的生辰,谁晓得安的什么心?
“你不能不去吗?”怜秋不满道:“随便寻个借口糊弄过去便是,万一他要害你可如何是好?”
自从怜秋去铳州找他后,聂希棠心头确认怜秋在意他后,对坏脾气的哥儿更加纵容。
这会儿见怜秋关心他,聂希棠轻笑一声,同怜秋解释道:“你且安心,他既然敢当着众人的面邀請我前去,便不敢做加害之事。”
若聂希棠当真在历王府出事,凶手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历王,引火烧身之事历王不錯,他不是蠢货。
“且他是在我下朝之时邀請,上回他参加了我们的成亲礼,我不好拒绝。”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怜秋心里还是不舒坦,他板着小脸,眼里写着不高興。
最近天热,但因着怜秋懷孕,屋里不能摆太多冰盆以免受凉,唯一的冰盆也被摆在门边墙角处,这会儿怜秋坐在窗边被太阳一晒,鬓边就湿了。
聂希棠掏出帕子给怜秋擦了擦鬓角的细汗,又将窗上的竹帘放了下来,挡住刺眼的光线。
“好了,莫要生气,我届时去坐坐就回来。”
怜秋挑眉看他:“当真?”
“嗯。”聂希棠笑道:“我送了礼去,喝杯酒就回来。”
怜秋勉强满意:“成,不过你记得让人跟着你,莫要一个人去。”
聂希棠不知去哪儿寻了把扇子,慢悠悠的给怜秋扇着风,轻飘飘回道:“我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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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怜秋躲在竹亭中乘凉。
琴书唤人抬了张摇椅在亭中,方便怜秋躺着歇息,风声一吹,竹叶沙沙作响,听着心旷神怡。
“公子,杨公子给您来信了。”
安瀾递过一封信给怜秋。
自晓得自个儿怀孕后,怜秋惊喜后便赶紧给杨君君写了信去,这是他的人生大事,一定要让君君晓得。
听着杨君君来了信,怜秋立即坐起身子,伸手将信接了过去。一目十行将信中的内容看完,怜秋捏着信高興朝琴书安瀾分享喜悦:
“君君说他要来京中看我!”
“那太好了!”琴书替怜秋高兴:“等杨公子来了,我请他吃京中的冰酥烙!”
怜秋打趣他:“你倒是愈发大气了,怎地请我吃?”
琴书摸着后脑手,傻笑道:“公子现下不是怀着小公子不能吃嘛!等公子将小公子生了,明年我请公子吃。”
逗弄琴书实在是一件让人心情愉悦的事,怜秋捂着嘴在琴书茫然的眼神里小声笑了起来。
“公子,你笑什么?”
琴书迷茫的看着怜秋笑得开怀,遂问安澜道:“我说了什么笑话吗?”
公子为什么一直笑。
“公子是高兴。”安澜轻声道,眼里盈着笑意。
琴书左看看怜秋在笑,右看看安澜也在笑。
他实在不明白有什么值得笑得地方,不过还是合群的跟着傻笑了两声。
这傻样逗得怜秋笑得更厉害了,肩膀都情不自禁的抖了起来,吓得琴书赶紧过去扶住他。
得知杨君君要来京城后,怜秋的心情好了不少。
夜里聂希棠回来时,怜秋正半倚在床头看书,听见脚步声,便朝聂希棠看过去,勾了勾手:“过来。”
这模样与逗狗无异。
聂希棠脚步一顿,掩住心头的怪异,还是选择听话的走到怜秋跟前。
怜秋将手往聂希棠身上一搭,那人便自觉的低下了身子,怜秋凑上去在聂希棠的脖颈处闻了闻。
没什么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