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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父皇赐婚,怜秋做了他的太子妃,他的刻意讨好怜秋尽数收下,夜里两人浓情蜜意,可聂希棠总感覺不到怜秋对他的在乎。

  他总在想若不是他强逼着怜秋,这人是不是早就在柳县另寻一赘婿,高兴的过日子去了。

  如今看到怜秋为他哭,聂希棠雖心疼,但心头还是高兴居多。

  秋哥儿在乎他、心疼他。

  “我心头有数,你在家中等我。”聂希棠温声道:“我定然平安归来。”

  他好不容易哄来的夫郎,聂希棠可不会放任自己置身险地。

  哭了一会儿将心中的害怕发泄出来,怜秋冷静下来,总算是想明白了。

  关心则乱,聂希棠又不蠢,怎么可能明知道历王来者不善,还不做防备。

  朱家军他曉得,打过许多次胜仗,没道理打得过来边境的缅国人,打不过几个匪徒,而且他与朱远柏还算熟悉,是聂希棠的表兄,定然不会害他。

  心安定了些,怜秋脾气又上来了,一想到自个儿方才为了聂希棠哭,他心头就气。

  “聂希棠!”

  怜秋揪着他的胳膊,怒从心起:“你下回再敢吓我,还捏我的脸,夜里不准进我的房!不然我就让人把你扔出去!”

  哥儿揪的用力,聂希棠疼的脸扭曲了一瞬,但刚将人惹哭,这会儿又不敢多说,只能生生忍了下去。

  “好。”他勉强维持住脸上的表情,认真保证:“下回我若再骗你,你便让人给我扔出去。”

  怜秋满意了一些,转念又一想,太子府不都由聂希棠说了算,就算他真的下令,谁敢扔聂希棠?

  怜秋又怒了,抬脚便朝着聂希棠的右脚踩去。

  “你下回再敢惹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任由哥儿泄愤了好一会,直到怜秋累了,聂希棠心头才算是松快了些。

  见怜秋消了气,聂希棠唇角翘了翘,親了亲怜秋的唇,亲昵道:“大嫂听说你爱吃糕,今儿特意让人送了来,我正好碰着便替你收了。”

  怜秋凶他:“谁让你替我接的,我还没跟大嫂道谢呢。”

  聂希棠笑道:“我替你谢过了。”

  “哼,那你还不早拿出来给我尝尝。”怜秋故意道:“你是不是故意不给我,想挑拨我跟大嫂的关系。”

  哥儿要找茬时,无论怎么做都是错。

  聂希棠虽还不明白这个道理,但下意识示弱道:“怎会,我只是急着跟你坦白,不然你若是从别处得知,又要说我瞒着你。”

  怜秋似有若无的瞟他一眼,不曉得信了还是没信。

  林容叫人送来的是桃花糕,这会儿桃花开得正艳,做成的糕粉粉嫩嫩,闻着清香扑鼻,单是瞧着便知道有多甜。

  怜秋捻起一块,小小的咬了一口,不知为何却覺得没有以前的糕吃着甜。

  他又咬了一大口,聂希棠怕他噎着,递了茶在唇边,轻声道:“慢着点吃。”

  怜秋覺得还是没以前的甜,他皱着眉就着聂希棠的手喝了口茶,将嘴里的糕点顺了下去。

  没什么胃口,怜秋便将剩下的半块糕顺手塞进了聂希棠嘴里,见聂希棠皱着眉吞下,他心头又好受了些。

  成亲前这人还会装□□吃糕,成亲后怜秋才晓得这人觉得糕点太甜,压根不爱吃。

  一手撑着下巴,怜秋问道:“你什么时候走。”

  不晓得是不是他与林容说了怜秋爱吃甜,聂希棠觉得这糕比以往还甜些,艰难的将喉间的甜腻咽了下去,聂希棠回道:“三日后。”

  怜秋一愣,心想:

  三日,

  未免太快了。

  ……

  许是三日后要去铳州的决定太过仓促,鸿景帝遂准许聂希棠在家中养精蓄锐,不必前去上朝。

  于是这三日里,怜秋和聂希棠又黏在了一块,琴书这样不解风情的人看了都牙酸。

  “太子殿下明日便要走了,也不晓得公子会不会伤心。”琴书担忧道。

  安澜坐在石凳上,安静的绣着花,一脸淡定道:“太子殿下英勇无双,定然能平安归来,公子肯定也相信太子殿下。”

  安澜觉得公子至多前几日不习惯太子殿下不在身边罢了。

  “是哦。”

  琴书给安澜挑着线,乐道:“朱家军都跟着,太子殿下肯定不会出事。”

  安澜是给琴书绣的绢帕,问他想要什么样式,琴书见什么颜色都好看,于是便把所有的线都给拿了出来,让安澜给他绣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漂亮山鸡。

  这山鸡尾五光十色,琴书挑的眼花,有些累了。

  瞄了一眼怜秋紧闭的房门,琴书纳闷道:“安澜,你说咱们什么时候才能见着小公子?”

  “小公子?”安澜一愣,骤然笑开了:“那是小皇孙。”

  “小皇孙也是小公子。”琴书反驳。

  安澜不与他争辩,轻笑一声,随口回道:“快了吧,可能等太子殿下回来就怀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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