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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特意交代莫要饿着,渴着屋内这位公子了,两个小丫鬟便时时注意着里头的动静,生怕怜秋说话她们听不着。

  “不用了。”

  怜秋冷漠的将门给关紧。

  好不容易才从床邊走到门口,结果什么都没看见又要走回去。怜秋皱了皱鼻子,莫名觉得心头烦躁。

  脚下虚软,他不过才走一点路便觉气喘吁吁。

  正准备一鼓作气回床上躺着,不管外头再有什么动静他都不管了,好不容易摸到床边围栏,怜秋方才坐下忽然听到窗外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什么东西?

  怜秋迟疑了一会儿,撇过头。

  不管了,跟他又没关系。

  他正想躺回床上,窗外又传来一阵声响。

  怜秋:?

  闲着也是闲着,不若去瞧瞧到底是什么东西,万一是只小猫儿,他还能叫进来陪他耍耍。

  晃晃悠悠的好不容易走到窗户边,怜秋将窗扇推开,便瞧见一丛青竹旁堆着的枯叶正无風自动。

  小脸皱巴巴成了一团,怜秋有些害怕。

  这时节,不会是刚醒来的蛇吧?

  他正琢磨时,那一堆枯叶忽的被推散开,一个脏兮兮的人脸从枯叶堆中露了出来,同怜秋看了个对眼。

  怜秋:?

  何慕:!

  院子里的人怎么会是太子妃!

  见何慕面露惊喜,下一瞬便要喊出声了,怜秋连忙坐了嘘声的手势。

  何慕一怔,旋即乖巧的点了点头,做了个闭嘴的手势。

  他双手撑在地上用力,从狗洞里钻了出来,顾不上衣摆上的脏污,小跑到床前,满眼好奇的小声问道:“太子妃,你怎么会在这里?”

  杏眸晦暗不明的闪过几道光,怜秋望着何慕,恳求道:“何公子,我想求你帮我个忙。”

  吃了软筋散后,怜秋身上本就没什么力气,面上没了光泽,眉间眼梢带着疲惫,唇色苍白,颇有些病美人的意思。

  何慕一瞧便觉得心疼,他点了点头,问道:“太子妃要讓我帮什么忙?”

  怜秋示意何慕向他靠近些,随即对着何慕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原先何慕靠近怜秋时还有些不好意思,尤其他离得近,鼻尖还能闻到怜秋发间的香味,让他脸上不自觉有些泛红。

  若非这会儿时机不对,他想问问太子妃用的什么花儿洗发,这般香,他回家也用来试试。

  不过随着怜秋说得话越多,何慕的脸色便是一惊,眼中闪过一丝犹疑,他问道:“我要去哪儿找解软筋散的药?”

  怜秋轻笑一声,告诉他:“城东,宝風堂”

  “好。”何慕坚定道:“太子妃,你等我回来。”

  眉峰微展,怜秋笑道:“多谢你了。”

  何慕摇了摇头,正待说什么,忽的听到外头丫鬟的问候声。

  “公子,你在同谁说话?”

  怜秋向何慕使了个眼色,旋即便将窗关上,往床边走去。一边走一边回道:“我渴了,想喝酸梅湯,顺道送些糕来。”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一人回了声“是”便离开了,另一人则留了下来。

  何慕见怜秋关了窗,便回到方才那个狗洞處,他先将脚给伸了出去,随即支起身子又将方才弄乱的枯叶堆成一团挡在狗洞前面,方才缓缓退去。

  待丫鬟带着人将怜秋要吃的东西带来时,怜秋已经躺回了床上,他的气还有些没喘匀,不过并不足以引起怀疑。

  神色自若的喝了口酸梅湯,怜秋想:该说不说,聂序给出的招待还不错,酸梅汤清甜,糕点香软,没有随意糊弄。

  怜秋咬了一块点心,他觉得聂序这人有些奇怪,

  虽是将他绑了,但还好吃好喝的供着。

  他不懂聂序。

  *

  本以为至少还得被关上好几天,结果第二日吃过晚膳后,怜秋便坐着软轿被人抬了出去。

  聂序的侍卫还算健壮,抬走着并不颠簸,摇摇晃晃甚至让人有些犯困。

  怜秋眨了眨眼,便舒舒服服的躺了下去,也不在乎这些人要将他带到哪里去,总归担心也无用。

  且不说他现在没有力气,就算他有力气也没法子跟这些会武功的侍卫打上一回,索性还不如先让自个儿舒坦一些。

  走了约莫一刻钟,外头传来的风声渐大,轿帘被掀起来了些,正好让怜秋看清外头的景象。

  轿外圆月高悬,月光明亮,能瞧见此处山势陡峭,临近山崖处。放眼看去却见远处有许多密林,有些熟悉,像是他以前和聂希棠跑马时来过的地方。

  山崖处站着一人,迎风而立,瞧着抬轿之人前来,他微微侧目,投来冷厉一眼。

  这一眼恰好叫怜秋将人的脸看了个完全,杏眸里霎时闪着点点星光,身子不由得坐直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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