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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睛从花丛里钻出来,此时正无辜地盯着他。

  “是邬洺给我的地址。”陈檐之想了想开场白,最终还是决定把邬洺出卖,“我刚好路过,顺便上来看看。””

  路过?“沈南遇问,果不其然他看见了陈檐之渐渐红掉的耳廓。

  别问啦,别问啦。

  陈檐之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好在沈南遇并没有多说什么,他侧过身子让陈檐之进去。

  陈檐之进屋,她看了一圈,这里简洁的像是样板房,她走到客厅,看到了桌子上的花瓶,她把花的包装拆开,将白茉莉,黄玫瑰,还有一大朵月季都插在了花瓶里,然后她去装了点水。

  等一切都搞好之后,她看见沈南遇在一旁看着她,目光专注。

  “楼下花店打折,我顺便买的。”陈檐之解释,“你要是不喜欢,我等下把它们带回家。”

  “不。”沈南遇摇头,“我很喜欢。”

  陈檐之又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她想说我知道你当初拒绝我的原因了,我不怪你,所以我们还能继续在一起吗?

  但是她说不出口,她的嗓子仿佛对这几个字过敏,她只要一试图张口,就会发不出声音。

  气氛陷入了沉默,陈檐之手足无措地摆弄着黄玫瑰,但沈南遇伸手越过她的手腕,他将一只黄玫瑰摆正。

  “檐之,刚刚邬洺跟我说了,你给他打过电话,我都知道了。”

  “啊。”

  陈檐之的脸一下子涨红起来,她应该猜到邬洺这个大嘴巴一定会说出来,更何况她忘了让他保密,虽然保密也不一定有效。

  沈南遇忽然伸手覆上了她的手背,然后他低下头,唇离陈檐之的耳畔很近,他说。

  “你想要听什么,都可以来问我,我会告诉你的。”

  “我……”

  陈檐之最想问的是,他们还能在一起吗?但话到嘴边又变成了一句。

  “你这些年过得很辛苦吧。”

  “辛苦。”沈南遇笑了笑,他将陈檐之垂落的发丝别到脑后,“可是这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是辛苦的,我不特殊,也不想抱怨。”

  “你是在关心我吗?”沈南遇垂下了眼眸,“檐之,是吗?”

  “是。”陈檐之坚定点头,这次她不想逃避,“我很想知道你这八年过得怎么样,很想很想知道。”

  沈南遇愣了一下,继而抬头,他与陈檐之四目对视,他下意识地盯着她的唇,喉咙滚了滚,他立刻别过了头。

  “好,我会告诉你。”

  陈檐之听沈南遇说他在德国的八年,他说,他从来没有想过去德国,他不太会德语,所以第一年在预科学校学语言,德语语法很难,每一个人称都对应一个独立动词的变位,他每天日以继日地学习,很少和人沟通,只是偶尔和邬洺聊聊天,他那时还在意大利,每天都在有滋有味地参加派对。

  “我很少和别人来往,也没什么好说的,也有人邀请我去派对,但是我从来没有去过,我不想交任何朋友,也断了和高中同学的一切联系。”

  “当时我为了还债,住在地下室,在课间我也会去打工,一些你没有想过的工作我都做过,我……”

  沈南遇还未说完,就看见陈檐之的眼眶湿润了,她别过脸不想让他看见,但肩膀仍旧在微微颤抖。

  “檐之,也没那么辛苦,多一份体验而已。”

  “我听邬洺说是有人做局陷害你们家,到底是谁?就不能报警把他抓起来吗?”陈檐之很生气,“那个人怎么这么可恶。”

  沈南遇一下子哑口无言,他不会告诉她是陈宴川,而陈宴川为了自己和她摇摇欲坠的关系,也不可能告诉陈檐之。

  至于他的父母,他希望但凡他们有点良心,就不要再给他增加磨难了。

  “那位债主有自己理由,他其实给我宽限了几年,也没有要利息,只是希望我待在国外,他不想我回中国。”沈南遇揉了揉陈檐之的脑袋,“但是我必须要回来。”

  “因为在中国,有我必须要见的人。”

  陈檐之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她脑袋里的烟火忽然炸开,一些细小的爆竹落在她的心上,然后接二连三地爆开。

  他是要见她吗?一定是她,不会有错,陈檐之第一次在沈南遇面前有着足够的自信。

  她知道是自己。

  “檐之。”沈南遇继续开口,“在德国的这么多年,我大部分时候都是一个人,创业的过程很艰难,但是我都挺过来了,我还清了所有的债务,也有了任性的资格。”

  “檐之。”沈南遇再次出声喊了她一下,他看着她微微蹙起的眉,一如既往好看的眼睛,她堪堪仰头看他,露出雪白的脖颈,纤细,又脆弱。

  沈南遇想,他现在是要表白吗?他准备了那么久,又觉得不能那样草率,他可以轻松地说一句我爱你,他知道她一定会答应,但是他不能这样随便。

  如果邬洺在,他一定会让他直接亲上去,管他三七二十一,亲了再说。

  而陈檐之看着沈南遇,此时的氛围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乌云已经在交错碰撞,只要等待合适的时间,骤雨就会落下,然后变成倾盆大雨。

  所以,她在等什么呢?她一直想要的答案她已经得到了,她没什么好犹豫的,也没什么放不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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