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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离去,然后在路边打了辆专车。

  她查过了,从北市打车去市宁大概六七百块。她懒得跟司机废话,直接出价一千包车去宁市。

  一个小姑娘背着书包,学也不上了,一大早要去外地,司机本来还想多嘴几句,没想到她一张嘴就是“一千块”的高价。再看她穿着国际学校的校服,得,这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管她去宁市干嘛,自己只需要把人送到就行了。

  这种大单一个月也碰不到几回,有钱赚,司机也不废话了,喜滋滋地载着宁颐然去宁市。

  *

  宁颐然就这样打车到了妈妈拍戏住的酒店,用手机转了一千块给司机。她背着妈妈攒了几万块的零花钱,绝大多数是爸爸给的,还有过年从亲戚们那拿的压岁钱。

  可惜压岁钱大部分都被妈妈没收了,不然她零花钱更多。

  到了酒店才发现,整间酒店都被剧组包了下来,因为每天都有李长风的粉丝来探班,进出管理很严格。

  工作人员看到一辆北市车牌的车子在酒店门口停了下来,从上头下来一个背着书包的少女,还以为她也是来探李长风班的。

  每次有未成年小孩来,工作人员就很头疼,这八成是用家里人的信息登记的。

  工作人员拿出预约名单:“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通过官方渠道预约了吗?”

  宁颐然不粉任何三次元的明星,头也不抬地冷冷道:“我不是来见李长风的。”

  工作人员还想再问,她已经往酒店里去了。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犯起嘀咕,不是来探自家艺人的,那跑到这来干什么,总不可能是探陈卓班的吧?

  宁颐然一直觉得妈妈拍的电影是个小成本的制作,哪知道剧组管得这么严,一进门就被前台拦住了。

  一路被拦拦拦,她也没什么耐心了,索性直接道:“我是应真的女儿,我来找我妈。”

  前台愣住,上下打量她,这样貌看着不像啊,但还是替她打了个电话。

  宁颐然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等。说是大厅,其实小得很,比她住过的最差的酒店大堂还要小。

  兴许是早上的缘故,剧组工作人员进进出出的,每个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没人注意到坐在角落里的她。

  宁颐然等了一会,妈妈终于下来了。

  她以为妈妈看到她会欣喜、激动,结果并没有。

  妈妈剪短了头发,看到她便问:“你来这,你爸爸知道吗?”

  宁颐然没想到妈妈一上来问的是这个,喉咙顿时像是塞了一团棉花,堵在那儿。

  她心底涌上一丝破罐子破摔的情绪,冷冷道:“他不知道。我一个人打车过来的。”

  应真看她身上还穿着培华的校服,硕大的书包就摆在脚边。不用说,这肯定是逃课来的。

  十几岁的孩子,课也不上了,一个人从北市打车到宁市来。看样子昨晚也没睡好,眼底有淡淡青色,嘴唇因为干燥上火而有些起皮泛红。

  该来的总要来的。刚才接到前台的电话,应真已经想好了,有些话必须开诚布公地跟孩子说。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缓了缓:“你吃早饭了没有?”

  宁颐然用力咬着嘴唇:“吃过了……”

  话还没说完,应真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手机,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眉心便拢了起来。

  宁颐然瞬间有些心虚——不会是班主任打来的吧?她已经让死党替她跟班主任请假了,但不确定班主任会不会多事非要打电话给父母。

  电话接了起来,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妈妈一脸抱歉道:“陈老师实在抱歉,我在外地拍戏。宁颐然爸爸出差了,他忘记跟您说了。对。孩子确实是有些不舒服,我替她请两天假……”

  果然!

  听到妈妈替自己圆满,宁颐然这一路崩紧的弦总算放松下来。

  挂上电话,妈妈难得的没有唠叨她。跟前台打了声招呼,便领着她一起上楼了。

  宁颐然发现这间酒店是真的很破,走廊的壁纸发黄,地毯看上去也有些年头了。

  妈妈住的房间是个小套间,装修很老旧,设施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不过被妈妈布置得挺温馨的,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宁颐然看到桌上有电炖盅,咖啡壶,还有各种小家电。床上放着柔软的靠枕,还有很多她觉得眼熟的东西,都是妈妈平时习惯用的。

  她瞬间有些不是滋味,还以为妈妈过惯了富太太的生活,复出拍戏会不习惯,没想到妈妈在这挺适应的。

  将书包往地上一扔,这一段时间积攒的怨气、愤怒、委屈,还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便再也憋不住了。

  她生气地瞪着妈妈:“妈,你不会真的打算跟爸爸离婚吧?你留那个纸条给我什么意思?你跟爸爸离婚,就不打算管我了吗?你有没有为我考虑过?”

  宁颐然越说越委屈,脸涨得通红,眼眶也控制不住红了,“离婚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征求一下我的意见,说离就离!你口口声声说最爱的人是我,还说我自私,我看自私的明明是你!”

  反正都是妈妈的错!是妈妈坚持要复出拍戏,要跟爸爸离婚,所以她的生活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应真本来不想多说,看她这个态度,语气严厉起来:“请你在指责别人的同时,也反思一下自己。你希望妈妈事事跟你商量,那请你先尊重一下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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