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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明镜司衙门外,年过不惑身形却依然挺拔的严立儒一身紫色官袍,神情严肃地站在外面,守门的明镜司卫仿佛没有察觉到严立儒身后跟着的刑部司吏几乎要杀人的目光。

  反正不经通报,就算是正三品也进不了他们明镜司的衙门。

  直至白休命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走来,严立儒才将目光移了过去。

  两人视线相对,白休命先开口:“不知严大人来我明镜司衙门,有何贵干?”

  “听闻我刑部员外郎薛明堂被白大人带回了明镜司,还希望白大人能给本官一个说法。”

  “薛明堂破坏了现场证物,阻碍办案,这个理由如何?”

  “若薛明堂有错,也该由我刑部惩罚,还轮不到明镜司插手。”严立儒态度强硬,半分不肯退让。

  白休命意味深长道:“严大人对这名下属倒是很上心。”

  “本官对所有下属一视同仁,还请白大人即刻将薛明堂放归,否则本官少不得要参上白大人一本。”

  白休命与严立儒僵持了片刻,才终于开口:“来人,将薛明堂放了。”

  严立儒身后的刑部司吏眼中都泛起喜色,等见到被拖着出来的薛明堂后,喜色顿时转为怒意。

  严立儒却只是扫了薛明堂一眼,见他身上只是皮外伤,便不再多看。

  “今日多有打扰,告辞。”说完,他转身带人离开。

  身后有几名刑部司吏是跟着薛明堂的老人,见上司进了一趟明镜司,竟然受了这么重的伤,心中愤懑不已,忍不住开口:“严大人,明镜司必然是给我们大人用了刑,他们……”

  “住口。”严立儒冷眼扫过去,那几人立刻不敢再说下去。

  等人走远,江开才道:“真如大人所料,刑部来要人了,没想到竟然是这位严大人,属下听闻这薛明堂可是刑部右侍郎的学生。”

  白休命看着严立儒的背影,眯了眯眼:“他交代了什么?”

  江开遗憾道:“薛明堂嘴很硬,什么都没说,身上也没能找到雪针蛇。”

  “无妨。”比起薛明堂这个小卒子,他更好奇,薛明堂的背后还有谁。

  能从大夏的禁库里把东西偷出去,有这等本事筹划布局的,必然久居高位。

  官声极好的严立儒,会是其中之一吗?

  因为刑部来人打扰,白休命出衙门的时候已是酉时。

  忙碌了一整天,自己的两个下属眼巴巴地看着,他只得先带人去酒楼用晚饭。

  上司请客,江开点菜一点不手软,没一会儿桌子上就上满了菜。

  白休命如今的修为,已经不需要食物来补充能量,所以吃得并不多。

  江开和封旸两人不多时就把一桌子菜吃得干干净净。

  三人走出酒楼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街上的行人也逐渐变少。

  “大人,我们这是要去哪儿?”江开只顾着跟白休命走,却还不知道此行的目的地。

  “昌平坊。”

  江开挠挠头,这地方怎么有点耳熟?

  三人皆是步行,但速度并不慢,还未到戌时便来到了季婵家门外。

  见白休命到来,隐在暗处的明镜司探子主动现身,上前汇报道:“大人,今日季婵并未离开家门,今晨上楼后便不曾下楼。”

  白休命“嗯”了一声,那探子又隐回暗处。

  “去敲门。”

  白休命开口吩咐,江开上前拍门。他那蒲扇一样大的手在门上拍了两下,整扇门都在晃。

  然而屋内一片安静,从外面往上看,二楼不见半点光亮。

  “大人,要不属下把门破开?”反正开这门也就是一掌的事,江开最喜欢省事。

  白休命将他拨到一旁,手掌在门上按了一下,随后大门便开了。

  门闩早已不知所踪,地上只留下一层木屑。

  屋内没有光亮,一片昏暗,但并不妨碍修士能够将屋子里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唯一的桌子上摆了一个碗,碗中是混杂着香灰的米粒,应该就是季婵烧香用的“香炉”。

  无论是敬先人还是敬鬼神,都太过简陋了些。

  白休命将两名属下留在一楼,自己则迈步上了二楼。

  阿缠又发热了,朦胧间,她好像做了个梦。

  梦到了以前,还在山上的时候。

  那时候她的身体很好,从来不会生病,但是会挨揍。

  因为祖母的冷待,同族也不喜欢她和她妹妹,她们一直被族人排挤。

  她还好,天生的八尾狐,即便祖母不承认她,族人多少也会忌惮,但她妹妹只有一条尾巴,有时根本变不成原型。

  在一群狐狸中,有一个人形,总是会被排挤的。

  他们不但欺负她,还想让她死。

  她为了保护妹妹,总是受伤。每次受伤,妹妹就哭个不停,满山的跑去给她找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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