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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这两人从争辩到戳对方痛处,再到对骂,周围朝臣看得津津有味。
齐海怒极,指着白休命:“你这个不忠不孝数典忘祖——啊——”
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右脸像是被谁扇了一巴掌,肿得老高。
站在众朝臣之前的明王拍了拍手上的灰,仿佛是要告诉所有人,齐尚书挨的那一巴掌就是他打的。
“本王还活着呢,竟然有人敢说本王的儿子不忠不孝,其心可诛。”
朝臣们见向来在朝堂上当吉祥物的明王竟然动怒了,顿时歇了看热闹的心思,全都安静下来。
齐海挨了打之后,被怒火冲昏的头脑彻底冷静了下来。若非白休命突然提及长女之事,他也不至于如此失态,此时却已经来不及了,他心知自己这次输得彻底。
“行了,吵吵嚷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市井泼妇。”龙椅上的皇帝呵斥一声,随后道,“兵部尚书出言不逊,罚俸三月,白休命……回去思过三日,退朝吧。”
而作为争论中心的镇北侯,像是被皇帝彻底遗忘了,对他的惩罚,自然也就没办法再更改了。
从头到尾镇北侯都没能插上一句话,他的罪名却被轻描淡写地落实,走出朝堂时他的脸都是铁青的。
前两日还与他攀关系的朝臣勋贵们,见到他后全都绕着走。
谁都清楚,这位镇北侯怕是碍了陛下的眼,在西陵立下战功还未封赏就先被关了三个月,等三个月后他出了侯府,怕是一切都晚了。
下了朝后,白休命没有去明镜司衙门,而是直接回了府。既然陛下罚他思过三日,他自然要遵守。
他的府邸也是陛下赐的,府中的下人都是从明王府调遣过来的,人不多,毕竟府里只有他一个主子,故而整座府邸显得格外清冷。
他才刚进门,掌管着府中大小事宜的掌事太监宁公公便上前道:“公子,王爷来了。”
“人在哪儿?”
“在园子里赏花呢。”
白休命朝他摆摆手,大步朝花园走去。
明王对赏花没兴趣,但是对白休命用龙血养出的几条金银龙鲤很感兴趣,那龙鲤不但会吞吐云雾,极具观赏价值,味道还异常鲜美。他打算趁儿子不在,偷偷捞两条回王府加餐。
白休命找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抓住了一条最肥的扔进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的网兜中。
“父王,那条金色的被陛下预定了。”
“胡说,陛下喜欢银色的。”明王才不会放过到了手的肥肉。
见没骗过去,白休命也只好无奈放弃。因为明王恼羞成怒的时候喜欢动手,而他不是对手。
明王直起身,将网兜打了个结拎在手里:“今日做的不错,你是如何想到从镇北侯的女儿入手的?”
“凑巧。”阿缠的那番痴缠白休命不欲多说,只道,“陛下属意谁接掌西陵军?”
“宋国公嫡子,人已经出发了。”
白休命摇摇头:“若是齐海知道,怕是会后悔今日为镇北侯出头了。”
“你觉得他为何要替镇北侯出头?”明王问。
白休命看向明王:“因为他背后的人也想要西陵的兵权,可惜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他们没准备好接手的人选,自然是让镇北侯继续握着兵权最稳妥。”
也不能怪他们不够周全,而是以当今陛下的性格,就算想要动镇北侯也不会这么着急。
可谁也没想到,镇北侯的把柄会被白休命捏住,而且一日都不肯多等,直接掀了桌子。
明王笑了一声:“不错,比小时候强多了。以前齐海为西陵王说了好话,陛下饶过了他,你就只会和我生气。”
他说的是十几年前西陵王妃的案子,那是白休命的母妃。
以前他只要提起那件事,这小子就发疯,如今竟然可以在朝堂上当众提及用来挤兑齐海了。
白休命看向云雾缭绕的水塘,里面的龙鲤都聚集了起来,在吞云吐雾。水上的荷叶半掩在水雾中,仙气缭绕。
以前,西陵王府也有这样的水塘,他母妃很喜欢荷花。
很快,他的思绪收敛,淡淡道:“那时候我还小,不懂事。”
“行,有长进。”明王知道他不想多说,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和镇北侯交手的感觉如何?”
“很强。”
“具体说一说。”
“比我弱。”
明王失笑:“那可未必,镇北侯虽然脑子不太够用,但拼起命来可不容小觑,你今日把人逼急了,他迟早会对你出手。”
“不把他逼入绝境,他如何会露出马脚?您和陛下难道就不想知道,妖玺究竟会不会落入他手中?”白休命反问。
下朝之后,镇北侯刚回到府中,没过多久就有太监带着禁军来侯府宣旨。
大概意思就是镇北侯之女残害百姓无数,镇北侯教女无方,令其闭门思过三个月为其女赎罪。
等镇北侯接下圣旨后,那群禁军立刻守住了侯府所有出入口,明摆着要在接下来三个月,就近监视镇北侯府。
侯府大门关上后,镇北侯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