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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才掉了头,陈慧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阿缠的视线中。以她的听力,自然是听到方才他们的对话了。
她手中拿着两版木制模具来到阿缠身边,转头看着晋阳侯府的马车,表情似乎有些意外:“听闻晋阳侯当年也是领兵打过仗的,竟然这般能屈能伸?”
阿缠轻笑:“哪里是他能屈能伸,分明是白大人余威惊人。”
说罢,她发自内心地感叹道:“白大人可真好用,真想把他供在家中,日日祭拜。”
到时候遇到了麻烦就将他摆出来,谁都不敢惹自己。
陈慧嘴角抽动:“白大人应该不会愿意。”
“等我们的交情再深一些,说不定他就愿意了呢。”阿缠想到白休命,眼波流转。
替她挡下了这么多麻烦,白大人在她心中的地位都快要超过先祖了,不但好用,还好哄。
陈慧无奈摇摇头,这话也就她敢说了。
阿缠目光落在陈慧手上的模具上,很快将白休命抛到脑后:“慧娘,我们今晚便吃月饼吧,我想吃鸡肉馅的。”
“今晚不行,明日给你做鸡肉松咸蛋黄月饼。”
“好吧,我要吃四个。”
“不行。”
……
马车驶入晋阳侯府后,晋阳侯径自去了书房,那婆子跟着马车走了一路,好容易回到府中也不敢休息,气喘吁吁地往正院去。
此时薛氏正靠在软榻上与薛滢说话,她穿着宽松的衣裙,一手搭在小腹上。
见到被派出去的婆子一身狼狈地回来了,薛氏瞥了她一眼:“怎么,季婵不同意迁坟?”
婆子不敢隐瞒,只能将方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薛氏倒也没对那婆子如何,只是摆摆手让她退下了。
等人走了,薛滢的脸上闪过一丝恨意:“爹未免也太偏心季婵了,难道赵婆子说的不是事实吗?凭什么要给她道歉。”
薛氏语气淡淡:“你爹这人,打小便喜欢息事宁人。偏季婵又是个有手段的,勾得那白休命为她神魂颠倒,他自然不愿意招惹。”
自从季婵离了府便不好掌控了,偏她手段还厉害,白休命只登门一次,晋阳侯便不让她再招惹季婵。
可她与季婵之间的仇怨,岂是不去招惹就能算了的?
薛氏不由想到了前些时日得到的消息,那害死她孩儿的黑虎妖尸首被明镜司处理了,京中几个王爷盯着的虎皮竟被白休命给了季婵,可真是好大的脸面。
勋贵的圈子里,虽然鲜少有人提及季婵,但许多人都是知道她的。
上次荷园发生的事,多少家对季婵不满,却没有一个敢出手的,不就是因为白休命大张旗鼓地护着季婵,没人愿意得罪他么。
但白休命再厉害也没办法日日夜夜盯着季婵,她儿子的命,可不是这般好拿的!
“可是季婵害死了哥哥,难道就这么算了?”薛滢毕竟年岁不大,很难掩饰住对阿缠的怨恨。
她从来没想过,他们不过是出门游玩了一番,转眼她的兄长就死了。
好些时日,她都没从悲伤中走出来,也不敢相信日日与她为伴的兄长就这样没了。
本以为兄长只是运气不好,遇到了妖祸,后来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季婵。
虽然父亲说此事只是意外,但她与母亲都认定就是季婵害死了兄长,不然其他人为什么还活着,只有她的兄长出了意外?
薛氏抬手将女儿揽入怀中,一下一下轻抚着她背:“娘亲自然不会放过害死你哥哥的人,她让你哥哥死前承受了那样的痛苦,她也要经受同样的痛苦才行。”
薛氏此时闭上眼,仿佛还能看到儿子那惨烈的死状,她面上不由闪过一丝狰狞。
“可是爹那里……”薛滢有些忐忑。
“你爹不会知道的。”薛氏幽幽地说。
阿缠既然已经决定要将林氏的坟从季家迁走,便要寻找新的墓穴。
人类与他们妖族不同,不能随便挖个坑便埋了。幸好隔壁的徐老板人脉广,替她介绍了一位附近小有名气的风水先生。
阿缠给了对方一百两银子,对方才答应三日之内为她选出一处吉穴,并主持迁坟事宜。
到了第三日,那风水先生带着阿缠去看新墓地,虽然对方说了一通山水走向,青龙白虎什么的,但她完全没能听懂。
总觉得人类在研究一种很神奇的东西,不懂,但是听起来很厉害。
风水先生说完,回头见到阿缠一脸茫然,抚须一笑,总结道:“是大吉之穴,有利后嗣,能保佑姑娘做生意发财。”
这句她听懂了,果然是吉穴,虽然不知道究竟怎么保佑的。她家先祖为什么就不能拥有这种作用呢?阿缠忍不住想。
“姑娘可还有什么要求吗?”风水先生又问。
“没有了。”阿缠忙道,“墓地已经选好,那过两日迁坟之事,便有劳杨先生了。”
“姑娘客气,这是老朽分内之事。”
阿缠见这位风水先生似乎很懂的样子,便又问:“迁坟之前,我还需要准备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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