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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一直都知道这个秘密,可是没有用,他连近荒舞的身都做不到,就算近了身又能怎么样?
阿缠满意地点点头:“有机会可以试一试。”
尚隐看着阿缠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笑道:“北荒王现在应该已经知道太妃的死讯了吧,你不担心吗?”
太妃死的时候,那张被陈慧收走的金页忽然自燃了。那东西显然与太妃性命相连,尚隐猜测,拥有地灵册的北荒王一定会第一时间察觉到异常。
“担心什么?”
“太妃死在上京,北荒王不会善罢甘休,他必定会查到你身上。”他不知道,为什么阿缠看起来这么淡定,是因为白休命吗?
阿缠看向尚隐,朝他展颜一笑:“你为什么觉得,该是我担心呢?现在该担心的,是他才对。”
“什么意思?”
阿缠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杀了太妃,你觉得痛快吗?”
尚隐沉默下来,最后摇了摇头。
一开始是痛快的,但是看到她死了,心里也只剩下怅然。因为,将他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造成尚家灭门的,不止有太妃,她是罪魁祸首,却不是唯一一个。
阿缠慢悠悠地说着:“太妃之死足以震惊朝堂,就算你掩埋尸体,远遁离去,很快也会被抓回来,你逃不走。”
“我知道。”所以他根本没想逃,他只想一会儿收拾干净这里,不要让这件事牵连到阿缠身上。
这个结局,一开始他就心知肚明,他也没想过弄死太妃后,自己能活下来。
他想的是趁着赵家人尚未发现太妃出事,回到赵家,或许可以趁机除掉赵岐。然后就是被发现,被杀,他的结局一眼可以望到头。
阿缠看出他眼中凝聚的杀意,立刻便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不赞同地说:“不要总是想着打打杀杀,把自己的命赔进去,实在太亏了。”
尚隐的嘴角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一开始唤醒他还蛊惑他去杀太妃的,难道不是她吗?
“那你说要怎么办?”
“你不妨换一个角度来找一找解决办法,你说北荒王为什么需要尚家的家财呢?”
“那么庞大的财富,谁会不动心。”尚隐觉得这没什么好说的,而且事情过去那么久了,没有证据,在赵家与北荒王的权势下,真相也注定会被掩埋。
阿缠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不,他需要这么多银钱,一定是想……谋逆吧?”
尚隐睁大眼,北荒王府是在不断壮大自身,但是应该没到谋逆那个地步,他觉得,两代北荒王都算是理智的,不至于不自量力到这个地步。
阿缠没等他深想,继续道:“赵家呢?与地方亲王私下勾结,不怀好意,先帝离世是否有他们的手笔?”
“有、有吗?”尚隐感觉脑子有点乱,总觉得那里不对,但是阿缠说得好像也符合逻辑。
“当然有。”
“这又能证明什么?”尚隐不解。
“这能证明,你不是作恶的人,你是被北荒王府和赵家联手迫害的可怜人,你只是被逼到走投无路才选择杀死太妃,你要用自己的性命,向世人揭开这场阴谋。”
“我是这种人吗?”尚隐开始不确定了。
“你当然是啊,你从小被太妃虐待压迫,亲眼看着生母被他们害死,你不是故意想要杀人的。”
说完之后,阿缠问他:“你是故意的吗?”
尚隐看着阿缠,无意识地摇摇头,随着她的话道:“我不是故意的。”
“这就对了,你杀了他们,都是逼不得已。你不只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向陛下揭露真相。”
“那接下来该怎么做?”尚隐现在看阿缠的眼神都带着些敬畏,一年之前,阿缠对于人类之间的勾心斗角弯弯绕绕从来不感兴趣,也不放在心上。
短短一年,就已经变成这样了,她在上京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接下来,就要等官府的人主动找过来了。太妃若是久久不归,这么大的事,赵家人一定会选择报官,然后机会就来了。”
“有赵家的关系在,就算来人,他们也不会听我说话。”尚隐觉得,赵家要是知道太妃死于他手,恐怕会急着将他灭口。
“总有人会愿意听的。”
可能是阿缠看起来太过笃定,尚隐只是犹豫了一瞬,便放弃了回到赵家杀人的计划,选择留了下来。
此时已经过了宵禁的时间,往日的这个时间,赵家各院的主子应该已经用过暮食,各自回到自己的住处歇息了。
然而太妃白日里外出之后,竟至今未归,赵府老太爷心中忧虑,他的两个儿子自然也不敢当做无事发生。
他们只觉得太妃可能是游玩时来了兴致,打算在外宿上一夜,并不能理解自己亲爹的担忧。
然而赵岐却总觉得心慌,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父亲,现在已是宵禁,不如您先歇着,等明早若是再没有太妃的消息,我们就派家丁出去找可好?”
赵岐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终于是放弃了现在就派人去找人的念头。
被两个儿子轮流安抚,他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