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与时间赛跑

势,将自身防御得如同铜墙铁壁一般,水泼不进。

  尽管如此,面对拓拔炽这般不要命似的疯狂进攻,拓拔筱终究还是逐渐力不从心起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的手下们纷纷冲上前去,奋不顾身地替他分担压力,并不断对拓拔炽展开骚扰性的攻击。

  “拓拔筱!有种就别当缩头乌龟!跟我堂堂正正地战一场!” 拓拔炽双目圆睁,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敌人,口中怒吼连连,手中长刀更是一刻不停地向着拓拔筱猛劈过去,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拓拔筱的护卫们眼见拓拔炽一方的人马已经策马狂奔而来,形势愈发危急。他们毫不犹豫地舍生忘死,紧紧围绕在拓拔筱身旁,拼尽全力保护着自家主人迅速撤出战场。

  眼看着拓拔筱等人成功脱离战圈,拓拔炽怒不可遏,提刀便欲追击。

  然而就在此时,一名心腹匆匆赶来拦住了他:“主子!当务之急是找易公子!”

  拓拔炽稍稍冷静下来,转头看向那座破旧庙宇之前留下的痕迹。只见地面上,有几处淡淡血迹,仿佛在诉说着曾经有人在这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地爬行……

  拓跋炽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直冲脑门,瞬间便将他满心的怒气消散得无影无踪。他的双腿像被抽走了筋骨一般,摇摇晃晃地顺着那若隐若现的痕迹,艰难地朝着里面走去。

  终于,他看到了那个令他牵肠挂肚的身影。那人此刻正浑身湿漉漉地蜷缩在一片湿淋淋的泥泞上。他的脸上和头上沾满了污秽不堪的东西,原本清秀的面容如今已变得面目全非,完全看不出半分少年人的朝气与活力。那张脸毫无血色,犹如黄土一般,令人担忧不已。

  拓跋炽迈着沉重而缓慢的步伐,一步又一步地接近着那个让他心痛不已的人。

  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踩在了生死交界之处,稍有不慎,便是万丈深渊。他甚至不敢伸手去试探对方是否还有气息尚存,只是颤抖着身子缓缓地伏卧到地上,用自己的身躯轻轻地覆盖在那人身上。

  虽然他无法感受到对方所承受的痛苦和绝望有多么深重,但自己那一声声清脆的心碎之声却在他耳边不断回响。

  拓跋炽紧紧地抱住怀中的人,生怕一松手,眼前这脆弱的生命就会如轻烟般飘散而去。他的双手微微发颤,仿佛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护卫赶忙上前探了一下鼻息,然后神色凝重地说道:“王爷,情况危急!必须立刻带公子回府救治,再拖延下去,人就真的保不住了!”

  拓跋炽听闻此言,心中猛地一颤。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陈不易抱入怀中。

  当他真正触碰到那具身体时,才惊觉其柔软得竟如同没有骨头一般。垂落下来的指尖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白皙,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让人揪心的乌青色。

  拓拔炽紧紧地抱着怀中之人,步伐坚定而沉稳地朝着来时的方向缓缓走去。

  当他与拓拔筱四目相对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彻骨的寒意,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那冰冷至极的四个字:“不死不休!”话音未落,他已如一阵疾风般疾驰而去,转瞬间便消失在了拓拔筱的视线之中。

  拓拔筱呆呆地立在原地,目光紧随着拓拔炽远去的身影,直至完全看不见为止。

  他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了被拓拔炽半掩在臂弯中的那张脸上。只见那张原本应该充满生气的面庞此刻却呈现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土灰色,仿佛已经死去多时一般。

  刹那间,一股剧痛猛地袭上心头,拓拔筱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甚至连心跳都似乎在这一刻停止。

  不多时,拓拔炽便风驰电掣般赶回了战王府。

  府内的医生早已等候多时,一见拓拔炽抱着伤者归来,立刻上前为其号脉诊断。

  片刻之后,医生眉头紧皱,迅速从药箱中取出两片珍贵的人参塞进伤者口中,然后龙飞凤舞地写下一张药方,吩咐下人赶紧拿去煎药。

  小主,

  拓拔炽一刻也没有停歇。他命人不停地将一桶桶滚烫的热水提到房间里来,亲自动手为陈不易清洗身上的污秽之物。

  当看到他那遍布全身的伤痕和一块块触目惊心的乌青时,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拓跋炽强忍着心中的悲痛,一遍又一遍地更换着盆中的水,仔细地擦拭着他身上每一处伤口,生怕会弄疼了昏迷不醒的伤者。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拓拔炽一直重复着换水清洗的动作,直到陈不易身上的伤口因为长时间浸泡在水中而开始泛起白边,他才停下手中的动作。

  拓拔炽已是满头大汗,但他顾不上休息,只是静静地坐在床边,凝视着床上那个生死未卜的人,整个人犹如木雕泥塑一般,一动不动。

  一名侍卫匆匆走进房间,低声向拓拔炽禀报:“王爷,那些乞丐……”话还没说完,就被拓拔炽粗暴地打断:“杀!流民乞丐一个不留!”他的声音冷酷无情,不带丝毫犹豫。

  当天夜里,整个上京城陷入了一片死寂。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士兵穿梭于大街小巷,展开了一场血腥的屠杀。

  无论是衣衫褴褛的流民还是沿街乞讨的乞丐,无一幸免。短短一夜之间,曾经在上京城随处可见的这些可怜人全都销声匿迹,仿佛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

  然而,哪怕杀再多的人,也无法挽回眼前人一分一毫的平安!

  拓跋炽满心懊悔与自责,他颤抖着双手,亲自为受伤的陈不易仔细地上药,每一次轻柔的触碰,仿佛都能感受到陈不易所承受的巨大苦痛。

  就在这时,府医小心翼翼地端着刚熬好的药走过来,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说道:“王爷,药已经熬好了。”

  拓跋炽二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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