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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手压了压下面松软的土壤。
果不其然,与利用气泡的膜伪造出陆地景色的手法一样,部分土壤只是表象,能被叶玫触及到的下面,是水。
不是海水,是澄澈的清水。
白粥上前两步:“还是不要随便乱动,谨慎些。”
范意:……
你以为你在提醒谁?
白粥看着脚下的土:“这里是她的地盘,我们做什么,她都能知……”
“死亡预言?”
一道平平的,听不出喜悲的声音忽然自白粥身后响起。
白粥猝然回头。
他迎面碰上一张美丽的、妖冶高贵的皮囊。
是个身披绯袍,黑发如瀑,瞧起来十分年轻的少女。
可惜她的目光无比浑浊,里面似乎藏蕴了太多……像是死了。
不知对方是什么时候来到他们身后的,但她确实悄无声息地降临了。
白粥惊了一跳,他挨得太近,连连退了数步,还差点撞到后面的范意。
范意往旁边避,戳他:“你什么毛病?”
白粥面色煞白:“是她……”
范意:“女巫?”
白粥用力点了点头。
“你没必要如此紧张,”女巫漠然地看着这三位闯入她居所的不速之客,“我不会对你们做什么。”
说着,她伸手抓住了一只试图外游的鲤鱼娃娃,扔到地上。
叶玫笑了:“是吗?”
女巫淡淡地应了一声,把鲤鱼娃娃踢回土地深处:“除非你们有想许的愿望。”
“我应许你们的祈求。”
叶玫从地上捡起一只在哭的鲤鱼娃娃,放在手里拍了两下,懒懒回答:“你最清楚,来到你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怀抱着‘什么都不要’的纯粹目的,不是吗?”
女巫微微偏过头,平静地望向叶玫。
她说:“你想要得到什么,就要因此付出什么代价,等价交换,向来如此。”
“我会在事前与许愿者说好,许下愿望的人,会因此付出惨重的代价,但没有一个人拒绝我。”
“会到我面前,说明他们已经下定了决心。”
【直到追悔莫及,才将一切怪罪到女巫的头上,认为女巫是万祸之源。】
【就像当年一样。】
【Judge witches with rumors, burn witches with flames.】
叶玫似笑非笑地回视着女巫。
女巫冷淡问:“所以你们呢,你们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叶玫不说话。
女巫静静等待了一会,见叶玫实在没有出声的意思,也没有为难白粥,转而望向了范意。
范意与她对视,摇头:“我不许愿。”
如果女巫真的能够实现愿望,他倒是希望时光能够倒流,回到他和家中吵架的那一天。
他一定会向家里人道歉,而不是赌气出走。
可惜,女巫的愿望就像猴爪一样。
人鱼也曾乞求过时光回溯,最终依然不得善终。
“你不许愿?”女巫愣了愣。
她或许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不禁茫然了一瞬:“那你来做什么?”
“除了愿望,我没有别的东西可以给你们。”
范意:“我要答案。”
女巫:“什么?”
来了,传统艺能,要他重复第二遍。
范意不耐烦道:“我这么一提,你不会算我许愿了吧?”
女巫这才敛了敛神,缓声回答:“不会。”
“我说过,我这里不是强买强卖的地方。”
范意想也是。
女巫踩住一只从水里探出头来的鲤鱼娃娃,把它压了回去。
“何况,你这不算许愿。”
所谓向女巫许愿,是把不可能变成可能,把不存在变成存在,把无变成有。
是追求注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只会付出更惨烈的代价。
而范意说的“答案”——
只要它处于女巫的认知范围以内,那么范意向女巫提问,它便作为一个可探寻、可供交流的事实,不能被称之为愿望。
女巫说:“很难得,很久以前,也有一只兔子向我寻求过真相。可惜,残酷的真相让那只兔子崩溃了,那是它付出的代价。”
“你想要答案,那么来交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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