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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过去,这些日子她一直悬着一颗心,当日福宜出生后,稳婆就说福宜身子虚弱,得好好养着,但如今这孩子出生后,哭声嘹亮,是个康健的,她悬着的那颗心也就能放下来。

  接下的日子,年若兰便专心坐起月子来。

  四爷很快为刚出生的小阿哥取名福惠,一众皇孙名字中皆有个“弘”字,却唯独年若兰所出的孩子特殊。

  年若兰听说此事后,免不得又劝说四爷几句,可四爷却还是一如当初的坚决,直道:“这名字我是请高僧算过的,定能保佑咱们的孩子长寿安康,至于皇阿玛那边,我自会与他言明。”

  “如今你什么都不必担心,只需养好自己的身子。”

  甚至他还提议叫年若兰他们等着明年开春再回去雍亲王府,用他的话来说,福惠刚出生,多养些日子再回去才更为保险。

  至于洗三礼,满月礼,都在圆明园操办,如今没什么比福惠更重要。

  当年珠从年若兰嘴里听说这件事时,一点都不意外,倒是年若兰却是忧心忡忡,苦着一张脸:“……我在圆明园一住这么久,实在是不合规矩,原先我担心福惠,所以不得已而为之,这福惠已平安出生,如何能一直住在圆明园?”

  “且不说王府中的人会不会不满,若这事儿传出去,旁人也会说三道四的。”

  按理来说,只有犯了错或与丈夫不和的妻妾才会一直住在庄子上。

  “姑姑。”年珠早就察觉到年若兰的不安,她觉得这世道之所以女子日子难过,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们非得给自己安上枷锁,“既然王爷都这样说了,想必心中早有打算,您如今尚在月子里,该好好养着身子,这些事情就莫要操心。”

  她的目光这才从摇篮里的小福惠面上挪开,正色道:“嘴巴长在别人身上,旁人想怎么说是他们的自由,若将所有人的说辞都放在心上,岂不是太累了?”

  “虽说世上像李侧福晋这样的人不多,却也不是没有,您难道要将他们每个人的话当成一回事?”

  “况且您就算不替自己想想,也得替刚出生的小福惠想想才是呀!”

  年若兰一时竟不好接话。

  她从前就觉得年珠能言善辩,随着年珠年纪渐长,别说一个她,就算十个她加起来都不一定是年珠的对手。

  年若兰的本意是想让年珠帮着一起劝劝四爷,如今见他们两人意见一致,索性就安心坐月子起来。

  只是谁都没想到,年若兰这月子还未坐完,福晋乌拉那拉氏就已登门。

  整个圆明园上下,虽知晓乌拉那拉氏暗中谋害年若兰的人不多,但对于身为正妻且没有孩子的乌拉那拉氏,所有人都心生警惕。

  偏偏这时候四爷不在圆明园中,秦嬷嬷急的宛如热锅上的蚂蚁,撒丫子就跑来找年珠。

  “七格格,不好了,不好了,福晋来了。”

  “这可怎么办啊!”

  正在吃刨冰的年珠心里一紧,忙站起身道:“嬷嬷这样着急做什么?福晋既然都来了,难道还能将人赶出去不成?”

  “福晋今日想必是过来看姑姑和福惠表弟的,您先与福晋说一声,就说姑姑正歇着,我换身衣裳就过去见福晋。”

  她任由着聂乳母给自己换衣裳,却思索起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来。

  说起来四爷已四五日未曾来过圆明园,这在从前是前所未有过的,是不是雍亲王府中发生了什么事?虽说乌拉那拉氏前来探望年若兰并无任何不妥之处,但年若兰都已生下福惠二十来日,为何乌拉那拉氏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过来?

  年珠心里满是狐疑,忙赶去了正厅。

  此时的乌拉那拉氏正坐在上首发怔,连年珠何时进来都没有察觉,还是年珠喊了声“福晋姑姑”后,她这才回过神,露出个牵强的笑容来。

  “珠珠来了啊,好些日子不见,你好像又长高了些。”

  她的脸上什么时候都像戴了张面具似的,但今日她那张人皮面具上却带着几分灰败之色,直道:“你姑姑可还好?方才秦嬷嬷说她正歇着,无妨,她向来身子弱,就叫她睡一睡吧。”

  年珠是愈发觉得不对劲,上次弘时大婚时,乌拉那拉氏面上隐隐透着欣喜,但如今却像霜打的茄子一般:“多谢福晋姑姑关心,姑姑身子还不错,福惠表弟也身子康健,能吃能睡,就像头小憨猪似的。”

  “福晋姑姑,您脸色看起来不大好,可是身子不舒服?还是中了暑气?您热不热,可要我叫人端碗刨冰来给您尝尝……”

  乌拉那拉氏露出个意味深长的苦笑来,她的眼神落在年珠面上,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审视和打量。

  年珠是愈发觉得不对,这眼神,根本不像看一个小孩的眼神,就像看仇人似的。

  她道:“福晋姑姑,您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乌拉那拉氏就这样盯着她好一会,才徐徐道:“年珠,是不是你们一开始就知道有人冲年氏下手?不过为了确保年氏母子平安所以才装聋作哑的?”

  当日年若兰刚生下儿子,有人前去雍亲王府报喜,她隐隐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后来瞧见四爷面上带着喜色,是愈发觉得不对,要知道当日福宜刚出生时,四爷面色是喜忧参半,若福惠身子不好,四爷哪里会是如此神色?

  她是个聪明人,只觉定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但事情已尘埃落定,她便不愿多劳心费神,想着以后再寻机会下手,谁知四爷却找到了她。

  四爷一开口就道:“李氏母女心肠歹毒,妄图谋害年氏母子,其心歹毒,这件事你可知情?”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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