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0

>   不过琼芳是一点也不同情。

  哪怕是主子的命令,但确确实实,他们动了手。更何况,这种事若非心腹,靖安伯夫人又岂会交托,这既然是心腹,定是早早就知道了靖安伯夫人的打算,他们哪怕暗中跟大姑奶奶透句话呢,也没有。

  “对了,姑娘,奴婢还听说,靖安伯夫人被关在大理寺的时候,伯爷还把孙瑶娘给纳了。”

  啊?

  顾知灼慢慢地抬起头,漂亮的大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

  “真的,还请了好些人去他的纳妾宴。”

  顾知灼:“……”

  好吧,靖安伯府还真是每每都能让她有种认知被刷新的错愕。

  所以,为什么当初不纳了孙瑶娘?

  其实照她原本所想,这起官司至少要十天半个月才能了结。

  毫无疑问,是有人出手了

  “姑娘,太夫人让你去一趟。”

  春信在外头禀报着。

  于是,顾知灼把手上的药材放下,用干净的白绫布擦了擦手,戴上面纱出了门。

  季氏也在荣和堂。

  顾知灼五天没有出过门,也五天没有见过她了,她整个人憔悴的厉害,坐在那里一言不发,没有平日里那种刻意的温柔和体贴。

  顾知灼的香只够两天的量,能让人想起最不堪的记忆,在用香前,她特意在季氏面前提了“孪生妹妹”,季氏若真心虚,必会噩梦不断。

  看来,得好好查查季家这孪生子是怎么回事。

  “祖母。”

  “母亲。”

  顾知灼仪态端方地见了礼,坐到自己的位子上。

  白昌家的就站在季氏身后,对上她的目光,白昌家的抬了抬下巴,一脸的倨傲。

  顾知灼笑了笑,问候道:“母亲的脸色不好,是近日没有睡好?”

  这话听在季氏的耳中,简直字字戳心。

  她一连做了两天的噩梦,后面几天,只要一闭上眼睛,长姐就会出现在面前,她连睡都不敢睡。

  “还好。”

  季氏不耐地敷衍了一句,接着顾知灼进来前说的话,又道:“……母亲,您就让我把琰哥儿接回去吧。”

  顾太夫人摇了摇头:“琰哥儿已搬去了前院,没有再搬回来的道理。元初,我知道你就这么一个儿子,可心里再放不下,也不能把一个男孩子一直养在内宅啊。别说是咱们府了,但凡有规矩的人家,五六岁的男孩都得搬。元初呀……”

  “母亲,媳妇没说不搬。”季氏心切道,“琰哥儿的烧一直不好,他身上的伤又痛得很,儿媳实在害怕。他打小都没有离开过儿媳,现在生着病,却只能孤单单一个人躺着,母亲,琰哥儿还不到六岁,这万一折了……二哥儿没了,咱们府加上琰哥儿,仅仅也只有三个男丁。”

  “您忍心吗。”

  这么一说,太夫人也慌了,忙问:“大夫没去瞧过吗?”

  “瞧过了!”季氏的心头说不出的烦乱,“药开了一副又一副,吃几天,一点用都没有。”

  “母亲。”

  季氏哀求地看着顾太夫人:“就让琰儿先回来住上几日,等他的病养好了,儿媳再把他送回前院去,好不好?”

  要不是琰儿病的实在严重,她也不会低声下气。

  这……顾太夫人有些为难。

  顾琰确实犯了大错,差点害了阿蛮,白儿叮嘱过,让她别一时心软,这孩子在内宅养歪了,得好好掰掰。就是要让他吃点苦头。

  她下意识地去看顾知灼,当时让顾琰去前院住也是顾知灼的意思。

  “母亲。”顾知灼撩起颊边的碎发,不紧不慢地开口了,“琰哥儿吃的药,药材对吗?”

  “当然。”季氏心中窝着火,“全都是府里现成的药材抓的。”

  和大多数的高门大户一样,镇国公府也有一间库房,专门用来存放一些常用的,和稀罕的药材,全是精挑细选过的,品相远要比外头现抓的药好上不止一筹。

  大夫开了药,直接去小库房就能抓齐。

  顾知灼重复了一遍:“药材对吗?”

  什么意思!?

  季氏第一个念头就是她在耍自己,脸色阴沉沉的。

  “万嬷嬷,”顾知灼自行吩咐道,“你去把顾琰的药,拿一份过来。”

  万嬷嬷看了季氏一眼,见她没有说话,连忙亲自回去拿。

  白昌家的眼神飘忽不定,心一点点提了上去,她忍不住开口:“夫人……”

  “怎么?”顾知灼眉梢一挑,“白昌家的,谁允许你插嘴了?这般紧张,是药材不对?”

  “第五天了,你没惹母亲生气吧。”

  她说话慢悠悠的,正如五天前一模一样。

  白昌家的打了个寒战,这五天来,眼看着四少爷一会儿伤,一会儿病,全都让大姑娘说中了,她心里多少有些后怕,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