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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忱吐了血,人事不知。但凡有点脑子的都不会把当天的事到处乱说。”

  唔,三叔父能不能不要这么敏锐!

  顾知灼半蹲下身,给他理着膝上的毛毯,口唇微动道:“公子忱的病并无性命之忧。是我给他服了一种药,让他在短时间内吐血昏迷,皇上为免烛影斧声,迫不得已允他出宫。”

  她把一切合盘托出。

  顾白白的瞳孔渐渐收缩:“你和公子忱?!”

  有那么一刹那,顾知灼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目光怪怪的,错觉吧?

  他的声音渐冷:“这婚事,真是你求来的?”

  三叔父怎么能轻易地跳过这么多更关键的问题,光问这个呢。

  问问她是不是打算和谢应忱合作也好啊。

  “我……”顾知灼想说不是,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一时有些支支吾吾。

  顾白白心口一沉。

  废太子容貌不凡,谢应忱应该长得也不会差,小侄女打小就喜欢好看的东西。衣裳要好看的,珠花要好看的,连马鞭也要亮闪闪的,她该不会被谢应忱的外表给迷惑了吧!

  顾白白沉吟片刻,突然来了一句:“谢应忱生得很好看?”

  顾知灼眼睛一亮,雀跃道:“好看!”

  顾白白:“……”

  顾知灼:!

  不是,三叔父,您要不还是听我狡辩,不对,是解释几句?

  “手。”

  顾知灼乖乖伸出双手,熟练地把掌心朝上,顾白白“啪啪啪”地连拍了好几下,气道:“谢璟不是良配,谢应忱更不是个好相与的。”

  “先帝嫡长孙,诏告过天下的太孙!有这样的身份,又在凉国六年,他还能活到现在,城府、心眼、手段一样都不能少。”

  “你怎么就光顾着看他好不好看呢!”

  素来脾气很好的顾白白都快被气笑了。

  她哪有。明明就是他问的!顾知灼吹了吹红通通的手心,装乖道,“三叔父,其实……”

  她想说她的打算。

  告诉三叔父,她是想为顾家谋一条生路。

  撇开别的不提,谢应忱只要能活下来,对顾家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会让皇帝投鼠忌器,给顾家争得更多的时间。

  就是吧,这些话一句都没能来得及说出口,顾白白抬了抬手:“让我想想……”

  皇帝当初把小侄女赐婚给谢璟时,他不在京城,气归气,可小侄女不乐意解除婚约,他也只得忍下来。好不容易回了京,小侄女也想通了,结果,一个没留神,又粘上来一个!

  这个还长得特别好看,把小侄女给迷上了。好气!

  顾知灼一脸无辜。

  顾白白瞪了她一眼,打发人去把郑戚叫了过来。

  在接了圣旨后,顾白白就让郑戚着人去打听了。

  郑戚也就刚回来,拱手道:“三老爷,李公公离开咱们府后,就去了重楼巷的……”

  如今谢应忱住的宅子连个门头都没有,郑戚迟疑了一下,还是称为了谢府。

  “李公公去了谢府传旨。”

  “除了赐婚,皇上还赐了公子忱一个亲王爵,封号辰,礼部已经在准备册封礼了。”

  “小的还找相熟的太医打听了一下,公子忱的病情很险,脉象将绝,最多也就三五日。”

  郑戚真是急死了。

  但凡订的不是皇家,哪怕姑爷死了,大姑娘也照样可以打包走人,回来当个千娇万宠的姑奶奶。

  可这婚是定给皇家的,也就意味着,就算人还没嫁过去姑爷就咯嘣了,姑奶奶还是得嫁。

  他们家好好的大姑娘,怎能嫁一个将死之人!

  顾白白听顾知灼说过了这病的“真相”,暂时对谢应忱活不活得下去也不是很着急。

  郑戚义愤填膺道:“三老爷,您不知道,礼部除了册封礼,还在准备葬礼!简直太可恶了,这边刚给咱们姑娘赐婚,那边就去准备葬礼。”

  皇帝真不是东西!

  把他们家姑娘的婚姻大事当作筹码,许了一个又一个,让人怎么忍得了。

  郑戚见顾知灼久久不言,还以为她气懵了,又提醒了一遍:“三老爷,大姑娘,礼部在准备葬礼!亲王规制的葬礼。”

  他一个下人本不该在这个时候开口,还是忍不住说道:“三老爷,快想想办法吧。”

  顾白白默默地看向顾知灼,想说:能想什么办法,你家姑娘瞧上人家的脸了,心甘情愿的。

  顾知灼:“……”

  顾白白慢慢摩挲着玉板指,吩咐道:“该盯的,都盯紧了。再把如宵叫去前院,我一会儿见他。”

  “是。”

  郑戚拱手,还是忍不住问道:“真不干涉吗。 ”

  顾白白微微摇头:“暂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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