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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子一样,侯县令曾经打听过,只知道蒋羡父祖都白衣,只有他弟兄二人同年进士,但也才刚初出茅庐。据说他师从黄学士,但黄学士早已辞官归乡,他妻室也是普通人家,连他外祖曾经是翰林,现在却早就过世了。

  所以,侯县令并没有太把他当回事。

  现下见蒋羡态度如此,侯县令不由问道:“不知县尉的舅舅是谁?”

  “舅父正是三司使,和集贤相比起来差远了,不过新任集贤相的儿媳是我嫡亲嫂嫂的姐妹。”蒋羡微微一笑。

  官场就是这样,你没后台都想抢你的功劳,但别人都不会这么过分,侯县令太蛮横了。

  你是进士,我也是进士,你的后台是如今的集贤相,我蒋羡经营多年也不是没人。

  侯县令再看蒋羡,和以前的柔顺不同,此时他乃一等衙内气质,他素来不苟言笑,有些下不来台。

  又听蒋羡道:“县尊,我只想做些政绩来,早些回京。”

  你做的这些事我不管,但你别碍着我的路,你侯功在这里已经是盆满钵满,舍不得走,我却是有追求的。

  我要的是权,你要的是钱,大家互不干扰。

  官场规定,欺老不欺少。侯功虽然蛮恨,却不傻,他想蒋羡想早些做出成绩离开,对他而言也是好事。

  因此,侯功觉得自己憋屈的忍了回去。

  ……

  被救的人家纷纷上门感谢,但他们送来的厚礼,蒋羡“忍痛”全部退回去了,就像娘子说的,头一年就收受贿赂,自以为自己做的小心,但万一被御史抓到,日后便是污点中的污点。

  蒋羡还顺藤摸瓜,把这些拐子们的上线找到,又在一个窝点救出二十多个人,跑了的拐子则发了海捕文书。

  此事大快人心,锦娘也欢喜不已。

  自然也有哭笑不得的事情,被蒋羡救下的还有富商之女,那富商想让女儿进门做二房,服侍蒋羡和锦娘,还要陪嫁丰厚嫁妆以身相许。

  据说蒋羡当场往后退了一步:“老员外,你这是报恩,还是害我?”

  富商不解,这不是好事儿么?

  蒋羡回来才对锦娘道:“明明是救人的好事儿,反而还要增添些风流,让我的名声都不好了。”

  锦娘想此人是个事业脑,这事儿蒋羡要的是考评,若真闹出什么风流韵事,旁人大做文章起来,反而不美。

  而蒋羡觑着妻子的脸色,才松了一口气,还好她信了,否则她若不信,觉得自己只耽于情爱,可怎么办?

  第90章

  阳春三月, 锦娘从驿站收到罗大的信件,剖开信里的夹层,里面还夹带着金梁桥铺子的赁钱和两个庄子的银钱, 一共是六百贯的。她甜水巷铺子的赁钱在五月份才能收租, 所以现下只有两处的银钱。

  但这也够了,锦娘让蒋羡先去提钱:“我手里原本有四百两现银,如今家里送了六百贯, 咱们不如拿些钱在此地置办个庄子, 买些良田、果园。”

  “咱们怎么又有这么多钱了?”蒋羡还想问锦娘,她之前不是说只有二百多贯要用一年, 到了去年年底才帮他买了一双皮靴,今年这就又有一千贯了。

  锦娘点头:“是啊, 还有呢, 我的观音坐莲台的佛像画好了, 我还绣了佛经在底下,这幅我让陈小郎问过,能卖二百多贯呢, 再有我甜水巷铺子那边还有二百多贯没送过来。”

  蒋羡想起自己刚领的俸禄, 忍不住摇头,“娘子,我这做官了,还是得靠你养啊。”

  “胡说,我赚的那四百两, 人家不就是看在我是你娘子的份上才请我做全福娘子的么?”锦娘眨了眨眼。

  蒋羡感叹:“娘子可是比我有钱多了。”

  锦娘笑嘻嘻的:“那你要陪我去看看田亩, 我虽然了解了不少,但是总觉得只是纸上谈兵。”

  选田可是重要的事情,不能够随意, 况且,锦娘又道:“你现下做亲民官,不是也得了解民生疾苦么?”

  “好,娘子说什么,我绝对支持。”蒋羡举双手支持。

  买田这不是一时的事情,得细细察看,锦娘则给自己裁几尺缎子给自己做一件新衫,这缎子还是顾家送的,都是最时兴的缎子。

  至于筠姐儿和宁哥儿各做两套,便让悯芝做。悯芝如今有了身孕,正好也不必出门,锦娘只管让她好好养着,只做些针黹。

  她先做了一件嫩黄地兰花暗纹的抹胸,再做一件天青色缎子领抹绣玉兰花的对襟长褙子,下边银红的裤子配白纱裙。

  这是现下吴县最时兴的穿法,嫩黄配天青色,她手艺好,可以省下绣匠的钱来。

  锦娘不喜欢有钱就挥霍,她父母当年就只是有点小钱,她就能读书识字在汴京典房,让她学刺绣学做工都比别人要强几分,只是最后没什么嫁妆给她,她也辛苦。如今锦娘也希望能够替女儿存一份嫁妆,不会让她将来过的太辛苦了。

  自然,现下她也是为了她们夫妻,钱财不投资那等太过冒险的,虽然获利大,但容易打水漂,还不如买些土地宅子来的实惠。

  阿盈则道:“娘子,你为何不打一顶金冠子啊?”

  “你呀,不知道那金冠子多贵,就是田娘子那顶八两重的就要四百贯,我的当年打的时候还要四十二贯呢。有那些闲钱,我还要存下来以备不时之需。”锦娘摇摇头。

  想到这里,锦娘手中做着针线,说真的天天做厌烦疲倦,隔一段时间做,还有点兴奋,锦娘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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