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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牵着你吗?”◎
李富德一进房间就看到他的两个爱徒表情凝重的坐在沙发上,估计是郑直给徐望讲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和案件进度,徐望脸上的表情不好看,嘴里也骂骂咧咧的。
“讲什么呢?”李富德把手里的两个保温桶放在茶几上,“你们师母知道我今天来看你们,昨天去早市买了两只活鸡,搞的家里厨房全是鸡毛。”
徐望伸出一只手把着保温桶的桶身,郑直用好的那只手去拧盖子,“谢谢师母,也谢谢师傅。”
“谢我干什么?”
“师母连虫子都不敢打,还能杀鸡啊?”徐望拍了下郑直的胳膊让他给自己喂一勺,“这鸡肯定是您杀的啊,我都闻到那种当机立断的味儿了。”
李富德眉头皱起来,上眼皮都折出来一个钝角,“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明明呢?”郑直一边看着李富德一边把勺子往徐望嘴里送。
“在这儿呢。”宋明明正好推门进来,手里拖着一个小尺寸拉杆箱,“你们这个病房也太难找了。”
“你那箱子里装的什么?”徐望用手背擦了一把人中,郑直喂汤不专心,把勺子怼在他鼻孔上,“郑哥,等会儿再喝吧。”
“这个案子所有的相关材料都给你们带来了,包括这两天对人质的问话笔录,吴三提供的新材料,以及对‘贡’的调查。”宋明明打开行李箱,里面被A4纸填满,“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我听好的。”徐望看着宋明明的眼睛,他差点就见不到这个人了。
“好消息是我们沿着吴三给的线索,结合人质的笔录和指认信息端了一个职业拐卖团伙,前几年不是有几个寻亲的来咱们这儿嘛,现在已经把交代出来的孩子的DNA送去基因库比对了。”宋明明从餐桌旁搬了一把凳子到茶几前坐下,“坏消息是截止到目前仍没发现常中生的踪迹,我们还是推断这个人没死,已经在他的公司、房产还有各个交通卡口做了布控,绝对不能再让他跑了。”
“常中生确实很狡猾,而且他做事没有章法,我觉得还是应该加大搜寻力度,主动出击,毕竟蹲守对警力要求比较高,长期这样下去市局也撑不住。”郑直看向李富德,他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他常中生在山上说的话,那个没有别人听到的问题和沉重的答案。
他没办法判断常中生是否说了真话,也没办法判断李富德是不是那些人中的一员。
“是的,郑直说的对,现在已经调动分局的民警配合工作了,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李富德捏了捏鼻梁,“你们三个在这儿讨论一下,把接下来的工作分一分,我去找孙建树。”
李富德站起来,他的手好像要抓什么东西一样在腰边划拉着,郑直看见后也站起来,遮住了李富德的视线,“我送您。”
走出病房后郑直带着李富德拐进了消防通道,他从兜里掏出烟盒,然后递给李富德一支,笑着说:“您别骂我。”
李富德掏出了打火机把两个人的烟点燃,这是他第一次和郑直一起抽烟,有种身份转换的违和感。
“胳膊还疼吗?”李富德抬手摸了一把郑直肩膀上的护具。
“没什么感觉,过段时间就好了。”
这种话当然是宽慰别人用的,孟海今天早上还对他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一定小心,坚持康复,并且非常严肃地告诉他这只胳膊无论如何都很难恢复到最好的状态。
“勾陈一呢?”李富德抽烟抽得很慢,两口之间隔的时间长,烟头已经燃烧成了一个带尖角的灰色长条。
“出去了。”郑直笑了笑,“说是买点东西。”
“你自己注意,多了我不说。”李富德干脆把烟头扔在地上,然后狠狠地用前脚掌碾了一下,“鸡汤记得趁热喝,昨晚剁骨头剁得我手现在还发麻。”
·
李富德走后郑直一个人坐在安全通道的楼梯上,他想了想发了两条信息,一条是告诉徐望自己要出门转一会儿,一个点以后回来,另一条发给了勾陈一,问他在哪。
他发完信息就把手机倒扣在楼梯上,然后一个人看着墙面上的逃生知识宣传板发呆。
郑直觉得自己是个糟糕的大人。他没什么朋友,没有家人,在处理感情时胆小,处理工作时混乱,甚至没有拿得出手的特长或者爱好。
周围的空气寂静无声,他把双腿散漫地放着,后背贴在楼梯沿儿上,头顶是一盏圆形的吸顶灯,白色中透露出一些黑色的小点,应该是那些“扑火”的小飞虫的残留。
手机响了起来,没有黑猫警长的铃声。郑直直接摁了接听,勾陈一的声音带着沉重的喘息从里面传出来。
“郑哥,我到楼下了,保安说电梯坏了,我现在走楼梯上去。”
郑直立马窜起来,扒着扶手往下看,企图从缝隙里捕捉到勾陈一的身影,“你别动了,我下去找你,你走到几楼了?”
“刚到三楼。”勾陈一歪着身子从栏杆的缝里往上看,然后用很大的声音喊:“郑哥,你小心点,看楼梯。”
郑直没有挂断电话,他用把左小臂紧紧贴在肚子上,双腿不停地交替,拖鞋底摩擦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音。他在奔向勾陈一。
到四楼的时候,郑直看见勾陈一站在那儿,手机还是贴在耳朵上,另一只手拎着一个白色的盒子,应该是给他买的蛋糕。
“怎么了?”勾陈一往前一步,他紧张地看向郑直的胳膊,“没事儿吧,大夫说让你静养,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啊。”
郑直摇摇头,“我就是想和你出门兜兜风。”
勾陈一愣了一下,随即把左手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