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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一个年轻小伙子。

  “这样猪食一样的东西我们还要吃多久。”

  “别哭了,有得吃就不错,要是一直不能出去,以后就连这样的都没得吃。”

  “呜呜呜,我后悔了,在学校的时候我就该好好上学,和我同岁的同学现在虽然挣得一般,现在都在国内好好的早九晚五工作着。不用像我一样,为了挣钱在这异国他乡受苦……”

  先前安慰他的人叹了一声,没再开口。

  倒是有其他人人哭了起来。

  这样的场景每天都在发生,大家在这逼仄的环境里窝着,前路未知,有心理承受能力差的,情绪早就崩溃了。

  哭声听着让人心烦,但更不能让人连发泄的出口都没有。

  就着这些呜呜咽咽的哭声,排污管里的人草草地解决这一餐。

  等那些哭泣的人平息下来,不再出声,一位低马尾的女士扬声说。

  “这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国家肯定不会不管,他们一定在想办法组织散落各地的同胞回国,我们现在被困在这里,他们找不到我们,我们也联系不上他们。已经有同事出去打探消息,只要知道国家组织撤退的地方和方向,我们就不必一直藏在这里。请大家,再坚持坚持。”

  低马尾旁边的眼镜男人也高声附和:“对,我们的出入境大使馆都是有记录的,他们肯定知道有多少人还没有退走,国家不会放弃我们,我们也一定不能放弃我们自己。”

  刚才在哭的小伙子低低回了一句:“这几天都有人出去打探消息,都没有结果。如果我们食物吃完之后还是没有消息呢?”

  这话,问出了在场大多数人的心声。

  “不会的。我们一定会离开这个地方的。”低马尾看向最角落的一位一直很安静的中年人。“就算我们自己找不到路,国家也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低马尾视线焦点处的中年男人是杨中焦。

  他用来吃饭的是他自己多年随身的保温杯。

  他精力都专注在科研上,并不在乎口腹之欲,做起实验来直接喝葡萄糖或者代餐也是常有的事。

  椰枣汤泡饼干糊糊对于他来说也没那么难以入口。

  放下保温杯,他锤锤腿。

  眼镜男人走过来。

  “老师,你还好吗?”

  杨中焦笑笑:“没事儿,就是脚麻了。”

  杨中焦身边的一位青年关切道:“老师,我帮你捏捏吧。”

  “不用,小罗,我就是一个动作维持久了,我站起来走走就行。”

  杨中焦站起来,手上提着一个黑色的手提箱。

  排污管道一共也就那么点区域,除开规划出来的排泄区,能够用来活动的地方根本没多大。

  杨中焦还高,在里面他根本直不起身。

  说是走走,其实也就弯着腰挪挪位置而已。

  小罗也陪着杨中焦挪着。

  “老师,我帮你提一会儿吧。”

  他伸出去的手被杨中焦隔开。

  杨中焦:“我自己来,你们年轻人毛毛躁躁的。”

  小罗也没有坚持。

  “好的,老师。”

  走一走,坐一坐,吃一吃,睡一睡,再走一走……

  时间在枯燥重复的避难日常里消磨。

  午夜,排污管道里的众人都睡了。

  但没有人睡得熟。

  连通地面的洞口传来窸窸窣窣声响时,几乎所有人都醒了。

  没有人动,没有人发出声音-

  赵飞搬开木板和杂草,看到黑黢黢的洞穴,惊喜低呼:“秦顾问,这里真有一个洞穴。你的侦查手段我们几个差。”

  秦擎:“别废话,看看好下去吗?”

  赵飞用电筒照了照。

  “不深,可以直接跳下去。”

  他没有直接下去,而是趴在洞口向里面喊:“嘿,里面有人吗?”

  他用的是阿语。

  没有人应。

  等了一会儿他又用普通话话喊:“有没有人啊,吱个声。我们是中国的接应人员,里面有祖国的同胞吗?”

  还是没人应。

  赵飞脑袋伸得更里面了一些。

  他没头没脑来了一句:“这酒怎么买?”

  终于,洞穴里传出了一声带着欣喜激动的迟疑低声:“小锤四十?”

  赵飞对着里面喊了一声:“哈哈哈,没错了,宝塔镇河妖!等着,这就下来。”

  他从地上爬起来,对着骆原不善的警告眼神他嘿嘿两声:“关键时候还是这些招管用,你村网通不懂我们年轻人的浪漫。”

  赵飞撑着洞口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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