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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惜一直密切关注着慕析的手,刚刚她就在担心伤到动脉,说什么也要帮慕析捂住。还是慕析劝了好一会儿,她把手放下,见没有血飚出来才放心。

  现在慕析这边的情况暂时稳住,南惜犹豫片刻,问驾驶座上的南怜:

  “姐,你真的,打算让白苒把孩子生下来?”

  “她在唬人。”南怜平稳地握着方向盘,语气也很平淡,“我不会给她怀孕的机会。而且她的样子,我一看就知道在撒谎。她没有怀孕。”

  难怪白苒的举止肆无忌惮,如果真怀上了深爱的人的孩子,应该会很小心吧。

  起码慕析是这么想的。

  “那,关于苏妏的事情也……”

  “南惜。”南怜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点点收紧,“不要说了,拜托你。”

  那么南怜白月光的名字看来就是苏妏了。

  再根据白苒的说法,苏妏曾经为了南怜而死……?

  对于南怜在苏妏死后一直靠着找替身的方式,慕析无权过多评价,不过她本能地觉得不是很好。

  毕竟这是现实而不是什么狗血小说,南怜伤害到的都是活生生血淋淋的人,比如今天晚上心碎成那样的白苒。

  再想起那姑娘飘摇欲坠、几乎连自我都放弃了的模样,慕析还是会觉得可怜。

  早知道要不还是替白苒打那一巴掌好了。

  但南怜自己打得也挺重,说不定她自己也觉得自己做得不对。

  ……不,不能这么想,不可以轻易为加害者找出路。

  慕析竖起耳朵继续听南怜说谜语:

  “我知道自己是无可救药的人,南惜。如果你还有机会,别让自己也变成我这样,千万不要。”——

  第32章 交谈

  慕析看见南惜好奇的眼睛一点点冷却下来, 像是被人戳中了什么那样重新又归于沉寂。

  她往后,把自己身体的重量依靠在后方的座位上,呼出一口悠长的气息:

  “我知道了。”

  她没有看慕析, 但慕析觉得她现在想着的心事一定与自己有关。

  自从这句话之后,这天晚上没有再听南怜说过一句话,她沉默着把车停好、下车进门, 在南之涯的注视下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关上门。

  任谁都能看出南怜不在状态,南之涯刚要开口询问,就瞥见慕析被包裹着的左手:“管家的手怎么了?”

  “下午在工地上的时候, 被掉下来的钢筋砸中了,所幸伤的是左手, 不会太影响日常工作。”

  慕析镇定自若地说出早已想好的理由。

  南之涯蹙眉,转头招呼身后的帮佣为慕析处理伤口。

  南惜在沙发上坐下, 目送慕析跟着那个叫小季的帮佣一起去包扎伤口。

  “你姐姐怎么了?”

  “谁知道。”南惜低声说,“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每件事都追究不是太累了吗。”-

  小季帮慕析处理了伤口。等到把伤口表面那层血肉模糊已经干涸的东西清理掉,她很快就发现慕析手上是刀伤,根本不是她说的什么被砸中产生的伤口。

  善良的小季答应帮慕析隐瞒这件事, 报酬是慕析之后请她吃一顿饭。

  慕析答应了。

  其实她夺刀的时候力气很大, 刀刃在手心里留下的伤口还挺深,现在上了药又好好包扎之后仍然作痛。

  应该就是因为这发疼的伤口,慕析完成晚间巡视后回到管家房, 躺在床上却迟迟睡不着。

  决绝的白苒, 脸上那些泪与妆容模糊成一片的模样, 还有她把刀尖朝向自己时近乎绝望的眼神, 一直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人要到什么样的境地才会想到去死, 慕析想知道这点。

  她试图把自己置于白苒的境地,但发现仍然很难理解。在慕析眼里,虽然自己每天的工作很辛苦,在南惜回国之前精神情感上也没有任何波动,但日子就像山间溪水般这么一点点流淌过去了,不知道它的源头在哪里、也不知道终究它要流向何方。

  慕析习惯了一成不变的生活,她说的不是假话,她早已准备好在南家当一辈子管家,过这样一眼望到头的日子。

  生活里会有波折,就像今天。这样突如其来的变故会让慕析产生不解,也暴露她似乎与其他人想法不一的事实。

  慕析小心地把左手放好,右手垫在脑袋下面,盯着天花板继续思考。

  她忘记了拉上床帘,户外花园里的灯光和月光一起照进来,有些晃眼。

  忍了一会儿后慕析走下床,走到落地窗边,准备将窗帘拉好。

  却瞄见花园角落里坐着个人影,一动不动。

  慕析眨眨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

  可是无论她再怎么看,那都是个坐着的人影,而且是她熟悉的人影。

  南惜?

  这个点她应该睡觉了,而不是坐在空无一人的花园里吹风啊。

  慕析看了又看,最终还是没忍住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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