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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流浪的日子就像被关在漆黑的屋子里,看不见亮光,看不见尽头,每天睁眼都是重复的光景,就算能活着也根本毫无意义。

  可是一旦知道未来会看见不一样的色彩,这些等待似乎都有了意义。

  到那个时候,就算是要天天咬着他的骨头,软磨硬泡,也要省着一点咬,舔一下,养一养,这样还可以陪自己很久很久。

  “我说,你不可以!”他语气里带着警告,眼中也严肃了起来,看来是动了真格,他紧紧箍住了祝辞的手腕。

  “你看,你也不肯信我。”祝辞道。

  并非爱多爱少的问题,而是事关爱人的生死,他们都别无选择。

  “那很抱歉,我恐怕不能让你了。”二十四道。

  祝辞没说话。

  几招过后,高下立判。

  连沈雾自己来了都打不过祝辞,还得时间回溯,更别提二十四只是周念从历史中提取的片段。

  目睹一切的齐世玉:“……”他笑吟吟地伸出一个大拇指,丝毫没有自己也是这个副本里被他们决定生死的一份子的自觉,估计只是觉得这吵得很精彩。

  当然了,齐会长自己心里是知道的,他没有话语权,倒是不如看开一点,而且在游戏里抢着让自己活的多的是,抢着自己死的可太少了。

  当然了,他还是很感谢祝辞的奉献,起码从目前来看,他一个人的命能换一个副本。

  至于游戏后期要做什么小动作他也不好说,但是起码现在是活下来了。

  忽然一枚项链向他的方向抛了过来。

  齐世玉接住一看,和他身上的是同一枚。

  ……

  二十四阻止不了祝辞,他的眼眶微微发红,瞪着祝辞,看着他在那张纸上写了字,将它抛于空中消亡,随后在那枚晶体上滴下了自己的血。

  祝辞最后念了一个字,是他的名字,二十四沉默良久,他知道,因为他的本名算是密码,和沈雾的雾虽然乍一听类似,其实发音并不相同,这也是为了防止有人误念。

  可是祝辞一开始就是念的“雾”,他并没有纠正,而现在才知道,祝辞仔仔细细地把他的名字记住了,连同那拗口的发音一起。

  这反而让他很后悔。

  “祝辞,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他提起你的时候,有时候会那么恨了。”

  祝辞并没有回头。

  “你觉得,重来一次,我还会放过你吗?”

  祝辞这才道:“三。”

  “三什么三?”二十四的语气很暴躁,不知道是在气自己无能还是什么。

  “年。”祝辞补充。

  “三天。”二十四讨价还价道。

  “……也好。”

  ……

  王的信纸,是一份早已绝迹的宝物。

  因为它并不容易保存,只有在历史中去追寻,才能得到它。

  寻找它的踪迹并没有二十四告诉祝辞的那样的容易。

  它曾经,只是一封信,初代命运神留给后人的信纸。

  所以周念才会知道,这连游戏都不知晓的东西。

  也只有后来行走在命运的路途上的人,才会有机会将它拾取。

  它的初衷是神的留给后来者的馈赠。

  只有命运知道,旁观他人的命运,垒砌他人的坟墓是一件多么无聊和绝望的事情。

  所谓命运,本身才是被命运束缚的人。

  所以信纸上留下的正是对后来命运神的话。

  “你无需坚守这份职责,让长河掩埋历史的轨迹,归还我们自由,世人的事,自有他们去随波逐流。”

  不管世界会变成什么样,毁灭还是轨迹被打乱,那又如何呢?

  但是历代走上这条路的,都跟他们的前辈一样执着,没有一个人用过这张纸。

  命运难以挣脱,正如不挣脱这命运,就是他们的命运。

  “终于用掉了。”周念叹了口气。

  多年以来,这张纸把他的心一点点吊起,让他在用与不用之间徘徊挣扎。

  如果他早已脱离这份职责,会变成什么样?

  可能会有很多种情况,祝辞已经被沈雾杀了,沈雾被祝辞杀了?游戏引导玩家回归现实制造杀戮,世界失去秩序?甚至有可能,祝辞没有办法正常出生。

  那么现在这样,世界就能回归正轨吗?

  周念本体坐在电视机前,看着屏幕里播放的副本。

  守墓人坐在他的边上。

  “阿墓啊,我还没谈过恋爱,要不你跟我谈一个?”

  守墓人连忙站起身,大惊失色:“为什么你不去捏一个新木偶!”

  “也对,你又不是我亲手捏的。跟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周念撇嘴叹息。守墓人是祝辞某一次过来的时候捏的,然后就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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