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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敬敬地连鞠几躬,“是是是,明白明白,了解了解……”

  他们可以离开,老师亲自开门,把他们送出小房间。尺绫的手被眼泪沾湿得黏糊糊的,他伸出小手,牵上尺平,尺平摸到小手后眉毛蹙一下。

  但这是自己亲弟弟,当然不能当面表露,尤其是还在弟弟哭泣,需要安慰的时候。他强忍着握紧尺绫小手,将他带出去。

  “好了,回家吧。”他出声宽慰。

  尺绫被他拖着,一路从小黑屋摇摇晃晃到门口,他看见同样犯了事的胖胖小朋友正在教务处罚站,低着头,而他的父母也是愧疚难耐地接受着老师的批评:“对对对,是的,嗯对。”

  尺绫抬头问眼镜哥哥:“为什么我做错了事情,不用挨批评呢?”

  尺平扶扶眼镜,拖着他快步向前:“因为你有靠谱的家庭。”

  尺绫又不解了,回头看教务处门内,小胖和他父母还站在那,他又问:“那其他人呢?”

  尺平口舌滞住,不知道怎么回答。

  尺绫难过地低下头,明明走出去已经有一段距离了,可眼前还停留着小胖和他父母站在那儿的画面。他胸口闷闷的,明明小胖才是被欺负的那个,没有做错,为什么他要挨批评呢。

  尺平垂了垂眼皮,犹豫着张嘴,思考清楚后,认真地给尺绫解释:“社会就是这样,有钱有权能使鬼推磨,你该明白的。”

  尺绫听到“鬼”,想起爸爸。

  他跟随尺平上了车,依旧是闷闷不乐,他坐在后排垂头一阵,又看窗口一阵,始终没说话。

  尺绫想社会好残酷啊,他梦想生活在一个小朋友们都平等,所有人都能在一起玩,没有坏人,没有富余与贫穷之分的社会,大家都快乐不就是最好的吗。

  尺绫郁闷,很显然,他这个愿望是基本不可能实现的,尽管他现在还没意识到这一点。

  他回家后,学校果然再也没打过电话来,更别提处分和道歉的事情了。

  但另一边的小胖子则没那么幸运,尺绫的责任减少了,意味着他要担的罪名更多了,他的两个家长焦头烂额,起初还试图辩驳,但班主任只是冷漠地说班级里的摄像头不外传,涉及班内同学的隐私。

  两个家长第一次感觉如此无力,他们寻求班上学生的作证,但大家纷纷缄口不语,对霸凌的事情表示一无所知。

  受害学生的家长不是普通的体制内小科员,他的父亲,是切切实实的当地大官,有权有势。要论起目前表露出的背景实力,甚至比尺绫家还要高上一筹,学校自然不敢慢待,处处满额大汗。

  尺绫在班级里,听着其他同学传说的故事,心里面更是难过了,小胖没有回来上学,而几天后,那个被他推倒在地上的恶霸小朋友则是趾高气扬地回校了。

  刚回来,他就专门与尺绫擦肩而过了,他恶狠狠地觑着尺绫,冒出一句:“呵呵,你给我等着,我回来报仇了。”

  他的额头被夸张地包白纱布,看上去有点像邪恶木乃伊。尺绫胆怯退后一步,他们继续器满意得地走过去。

  那天下午,他看到沮丧的小胖回到学校,身后跟着他的一对父母。至于恶霸小朋友,则是站在躲在他那珠圆玉润的妈妈身边,得意洋洋的听着这位官夫人斥责辱骂眼前的一家子。

  尺绫从墙角缩回去,他好害怕。不知道经过这一场辱骂,小胖还会有机会上学吗,如果他能看到小胖,他一定会同情地安慰他。

  官夫人的斥责声高扬,甚至班级里正在上课的学生也能让听得到,小胖一家只能点头哈腰。差不多该结束的时候,忽地,恶霸小朋友扯扯他妈妈的衣袖,佯装委屈地说道:“妈妈,其实推我的不是他。”

  “他只是偷我东西,”他趁热打铁,抽泣着,“推我的是他朋友,是三班的一个小恶霸,他真的好坏还欺负其他同学。”

  官夫人听完后,当场发飙,指着5班班主任鼻子开骂,对学校的隐瞒行为非常不满,急得主任什么的都要连忙下来安抚解释。

  “就他有钱是吧,你们学校是非不分,偏袒凶手。”官夫人火冒三丈,立马放了狠话,“你信不信我让你们学校明年就办不下去!”

  主任们当然信,他们连忙鞠躬,安抚,可是这位泼辣的官夫人丝毫不领情,她说如果今天见不到这个真凶小贱种和他那没教养的家长,她明天就要让他老公把碧才小学给扬了。

  学校汗流浃背,如果说得罪尺绫家是没了升学名额,但要是得罪眼前这家,可是直接倒闭啊。他们没办法,只得讷讷地去办事了。

  尺绫躲在墙角看,没看一阵儿就畏惧地缩回教室里了。老师最终还是在教室里找上他,尺绫蹙着眉害怕地抬头,老师叹一口气,让他亲自联系一下家长。

  尺绫听从了,作为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学生,他只能跟随着一样无奈的老师们到办公室自首。

  官夫人生气过后是无休止的愤怒,学校小心翼翼地提议让当事小学生道歉,至于家长就不要耽误官夫人的时间了,线上通个话吧。

  官夫人坐在招待室里,一听到这个提议就怒目冲冠,她丝毫没有退步的意思,反而更强硬地说:“别糊弄我,我有的是时间,在对方家长没来之前我就等着,我看你们碧才小学能落得个什么下场。”

  尺绫只好打电话给家长了。他先是拨通了眼镜哥哥的电话,可是对方的手机正在关机中,打了几次,都是关机。尺绫有点无助,他想打给哥哥,但是他的电话手表卡没有国际漫游,打不出去。他沮丧垂下头。

  学校催促得越来越近,官夫人的发飙似乎近在耳边,尺绫更加害怕了,要是没有一个大人在,他肯定会被骂得狗血淋头的。

  没办法,他只能发一条消息给哥哥,希冀他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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