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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据这几天观察的结果来看,祂未免有些太冷静了。

  冷静到不像新生种,也不像……诡异。

  普勒斯只能当祂是一个天性如此的异类,收拢猜忌,摆出微笑的表情,上前神色如常地问好。

  随后,祂也将视线投进下层,兴致盎然地说道:“活着来到这里的人类数量比预想中更多……看来这几天不会无聊了。”

  银发领主声音平静:“或许这些仍不是全部。”

  普勒斯脸上的微笑神情微微一顿,露出几分若有所思。

  “确实如此。”祂的目光在建筑中巡视,一字一句地说——

  “想必鹿小姐也知道,我有一个*眼中钉*。”

  无形的「规则」将大鬼过于露骨的窥视阻拦在外,当前的局势并不允许被过强的力量强加干预。

  但对诡异来说,处决的机会,总是不难等待。。

  与此同时,在宴会大厅已经歌舞升平时,被不止一只大鬼关注的眼中钉本人,正面无表情地将同事的残骸冲进下水道。

  他也不是很清楚为什么一向鬼际关系形同无物的鬼怪们,此刻突然就如此熟识起来,导致他任务刚开场没几分钟,就已经手刃好几个上前打招呼然后发现不对的鬼同事了。

  如果不是他下手够快,恐怕当场就要潜入失败展开大逃杀。

  江远清理了一下被沾到血渍的袖口,忍不住想要叹气。

  虽然大部分诡异对形象都不是很在意,哪怕这身制服被血染红或许都不会有什么影响,但他并不是很想以那种状态出现。

  他换上一幅新的手套,将餐点和深红色的不知名酒液摆在托盘里,压低帽檐,就这么在守卫的眼皮子底下进入了宴会大厅。

  成功了。

  在持有邀请函的前提下,以「侍者」的身份混入宴会。

  从任务描述看,就能得知进入宴会的方

  法不止一个,应该是给没办法拿到邀请函的人类玩家的后路。

  按理来说,他是没必要多此一举的,但他恐怕受到了某些不该有的关注。

  ——常年待在副本之中,他的直觉比一般玩家更加敏锐,哪怕是非常规意义上的“注视”,他也能隐约察觉。从一开始,他的处境就并不隐秘安全。

  更何况,在此之前,他还和海上鬼蜮的Boss打过照面,在这方面他从不怀疑自己的运气,因此还是小心行事为好。

  玩家会获得邀请函作为宾客进入宴会,这是摆在明面上的,那些东西的注意自然也会下意识落在客人身上,而减少对服饰统一的、不起眼的侍者的关注。

  再加上道具辅助,拖延一时不成问题。

  黑发侍者在人群中稳步穿梭,他的面容被帽檐遮挡,高处的灯光又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影,使那张脸越发模糊不清,一眼看去与其他侍者没有任何区别。

  他完美地融入它们之间,宛若游鱼入水,没有半分违和。

  鹿栖逐渐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如果不是他身上带有她的记号,她一时半会儿还真注意不到这个没有任何特殊之处的侍者。

  黑发侍者和其他npc的行为模式完全一致,他并不小心翼翼地东张西望,小心谨慎地试图打探情报,也没有流露哪怕一丝一毫的紧张,该离开时更不会多在场上停留,补充完餐点就又会回来,倒真兢兢业业得像是玩起了某种模拟经营小游戏。

  鹿栖轻轻眨了下眼睛。

  她的瞳孔与虹膜早已融为一体,只余一片空茫的镜面般的青翠,无法从中看出任何情绪,但如果是熟悉她的人,就能看出她在刚刚流露出了一瞬很轻微的笑意。

  银发领主戴好面具,收拢力量,待压制到足以越过规则进入下层后,她悄然隐去。

  普勒斯注意到这一点,眉头微挑,向下看去,果然在下方角落的阴影里发现了那抹沉白的身影。

  看来,对方是找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普勒斯不喜欢压制力量,但这一做法启发了祂。鬼怪的恶劣总是相似,祂非常乐意亲自为某几个幸运儿增添一点考验。

  于是祂也压制力量下场,走入了人群之中。

  人类玩家此时面对的,正是正在进行的舞伴邀请难题。

  舒缓的音乐已经播放起来,有血口咧到耳根的“客人”朝某人发出跳舞邀请,被拒绝后将其脑袋一口咬进了肚子,血撒了一地。

  偏偏那些穿着礼服,仿佛十分绅士的男男女女,好像完全察觉不到脚底的赤流一样,笑嘻嘻地踏过血迹,对这血腥的一幕视若无睹。

  只有少数人脸色难看,狼狈地转移视线。

  这是用命试探出的第一条规则。

  不能拒绝别人的邀请。

  立刻有离得近的玩家开始组队,通过先答应彼此的邀请,占据舞伴这一位置来应对,但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么幸运的,总有独狼处在人群的最边缘。

  不过,剩下的人也不是傻子——那些蠢蠢欲动,正朝落单的人类玩家走去的npc,必然是攻击性较强的诡异,而与之相对的,那些无动于衷的诡异则更缺乏主动,安全性稍微高些。

  于是趁着自己被邀请之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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