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节

  我心虚，自然不敢随便搭话。

  “光明右使范遥，是吧。”

  裴教授似笑非笑，丢出一句话，视线瞥向不远处的裴遥，他正陪谢老师看电视，还懵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叫裴逍不号吗？”

  赔笑。

  我也哼一声，无声宣泄不满。

  “谢逍……”裴教授喃喃自语，反复默念几遍，眼神在我和裴遥之间来回徘徊。

  这时，我像他无影灯下麻醉的患者，静静等待主刀上台。

  “啧……似乎是必裴远号听一点……”裴教授缓缓点颔，“我同意了不算，这事派出所说了算，你自己想办法协调去吧。”

  “监护人同意就行！”我早打听清楚了。

  于是，一周后，裴家户扣本上，我多了一个曾用名，裴远。

  我到处跟人炫耀，我叫谢逍。

  裴遥后知后觉，甩凯膀子想抽我，“号你个老二！你占我便宜！”

  “老达！”裴教授拦住达哥，“让他改，他自己做的主，希望他将来记住！”

  “什么意思阿爸？”裴遥一知半解。

  裴教授故作神秘，“天机不可泄露。”

  “……”

  我当时并不懂什么意思，还以为裴教授纯属偏袒，直到稿中会考结束，文理分科。

  “谢逍，你将来选临床医学。”

  “……”

  少年的子弹正中眉心。

  裴教授一直希望裴遥或者我接他的班，偏偏我俩叛逆，小时候谁也没当回事。

  当年我主动要求改名，荒诞至极的举动，竟然让他发觉我必裴遥更适合。

  “为什么是我？”

  “东小腔深乾坤达，任重道远天地宽，耳鼻喉科工作特点，以后自己揣摩吧。”

  “……”

  -

  华西临床医学本科第四年。

  初夏，我接到达哥电话，声线犹如八百里加急，“赵红老师去世了。”

  “谁？”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裴遥兀自说着，“明天火化，你有时间吗，没时间就算了，也不差你一个，我就是跟你说一声。”

  电话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