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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走。
薛子梅大步跨上前,拦住去路,冷着脸厉声质问:“你先把话给我说清楚!平白诬赖人,你还有理了?”
张远洋摊摊手,苦笑:“你确定要在这里说清楚?”
两人站在店中央,进进出出的人看到这副动静,纷纷投来瞧热闹的眼光。
薛子梅也注意到那些不怀好意的视线,冷着脸吩咐:“那行,咱们就找个能谈事的地方说清楚!”
两人几乎是同步出了店门,并肩走在大街上。
外面凉风拂面,稍稍吹散两人发热的头脑,两人脸上皆有悔过之意。
明明一个是事业有成的大老板,一个是职场干练的女领导,两人多少是有些头脸的人物,怎么一见面就把对方的老底揭得干干净净?
见面互相揭短的行为,一下子让两人回想起重新那些不堪的记忆。
这让两人都有些挫败感。
对方就好像一片镜子,无论取得多么光鲜亮丽的身份,见着对方,仿佛又回到重新那段窝囊憋屈又颓丧的日子。
何必要这么互相折磨呢。
“我们讲和吧,以前那些烂账,一笔勾销成不成?”张远洋先开了口。
既然对方递了梯子,薛子梅就坡下驴,“行,可以讲和,不过……你欠我一样东西,还了,咱们就能和好。”
张远洋纳闷,“我欠你什么了?”
“忘记了吗?”薛子梅颇有耐心地提醒他,“当初咱俩在我家院门旁边谈话,我说了几句不如你意的话,你一巴掌扇在我脸上,这事你忘了?”
“你忘了,我可没忘!”
薛子梅至今都记得一清二楚。
“从小到大,还没有谁扇过我巴掌,你是第一个,既然咱们要讲和,你说我该不该讨回这个巴掌?”
张远洋沉默下来。
这事真要追究,那也是薛子梅口不择言,非要当着他的面把他最痛的伤口撕开来,他是一怒之下没管住自己的脾气,才冲动甩了巴掌,且事后他也赔礼道歉过。
不过女人向来是不讲理的,这个时候再来和薛子梅争辩事实,只会让局面更加糟糕。
张远洋决定退一步,“好,我还给你,现在就还给你。”
他说着半俯下身,将脑袋凑到薛子梅面前,“你现在就讨回去吧。”
“好。”薛子梅活动手腕,“那我现在就讨回来。”
她装模作样地扬起手掌要扇巴掌,巴掌还没甩出去,路边行人的眼光便黏到她身上,那渴求的眼神,仿佛要看一场大戏。
薛子梅兴趣缺缺收回手,“算了吧。”
“真扇了你巴掌,改天这事传到我对象耳中,说不定还要以为咱俩之间有什么不清白。”
为着这一点大发慈悲,张远洋愿意再退一步,“既然这样,那就送你一件裙子吧。”
“当初把你八块钱一条的新裙子上溅了泥,你气得不行,一直嚷嚷让我赔,当初没赔,现在再赔给你,算是咱们讲和的条件,怎样?”
“成交!”
薛子梅立即去了一家附近精品女装店,很是大气地吩咐服务员:“把你们店里最贵的裙子拿出来我瞧瞧。”
一听这话,服务员立刻明白这是大户,赶紧殷勤地把店里最贵的一条镶着亮片的白纱无袖连衣裙捧出来,热情地捧上,“这位女士,咱们店里最贵的裙子就是这条。”
薛子梅摸了摸料子,又看了看款式,很是满意,“多少钱?”
“一千二百块。”服务员报价。
薛子梅眨也没眨,朝后面悠然站着的张远洋使眼色,“怎样,张老板愿意买单吗?”
张远洋没吭声,径直走到收银台,利索刷了卡。
一件上千块的高价连衣裙就这样被薛子梅捧入手中。
虽说她现在的收入并不低,江皓对她很好,也愿意给她买东西,但这条裙子是张远洋付账,有种薅别人羊毛的快乐感。
她心情颇好,找了家咖啡厅,两人叙叙旧。
“听说你对象在外面留过学?”薛子梅点了一杯拿铁,将价目表递给张远洋,“张老板刚才破费了,这次咖啡我请,你也可以点最贵的。”
张远洋对喝咖啡不感兴趣,随手点了杯和薛子梅同样的拿铁,接话:“的确留过学,比我文化水平高多了。”
“这不显得你厉害嘛,这么一位高知分子都能被你搞定,看来张老板还是有点东西的。”
难得从薛子梅口中听到奉承话,张远洋侧目看她,“你不是更了不得,听说你对象也读过大学,家里很是有点背景。”
“一般般,他现在在教书,收入水平肯定是不能和你比。”薛子梅话锋一转,“对了,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因为一幅画。”张远洋反问:“你们呢,怎么认识的?”
“因为一支笔。”
薛子梅不太想谈论有关江皓的事,她更好奇张远洋那位留过学的对象。
“上次你把对象带回村里,村里人都对你对象竖起大拇指,说是又漂亮气质又好,人很礼貌,还会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