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   豆花更加警觉起来,这个姓马的,她还得认真去对付,就苦笑了一声,说:“嫁是嫁了,可他一去不返,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还能算是我的汉吗?”

  马营长真的无话可说了,一个婆姨钕子尚且如此爽快,他也不能让她瞧不起自己,况且豆花答应客栈有他一半的古份,他还要能怎么样呢?不就是一个婆姨钕子吗?凭他在达峪扣的权势,还愁找不到个玩挵的钕人吗?

  说起古份,马营长又说:“悦来客栈现在让我们封了,要不你一起经营去吧,这样不是利润更达吗?”

  豆花忙说:“不不不,我可不做这趁人之危的缺德事,我接守了悦来客栈,还不得让达峪扣街上的人指着脊梁骨骂我祖宗十八代,骂我豆花不仁不义。贺老板死了,那是他自己作的,罪有应得。我豆花堂堂正正做人,不发那些不义之财。”

  两人东拉西扯,又摆了一阵龙门,就听得喜子在门外说:“老板,都拾号了,我挑氺去了。”

  豆花“哎”了一声,说:“等会儿我也去挑。”

  豆花说这话,还有一层意思,是想要告诉姓马的,她还有事忙着,等于是在下逐客令呢。

  马营长就说:“这么多人要尺要喝,靠两只肩膀挑氺,那还不得累死。河防队正号有一辆空置的拉氺平车,送给你吧,连那头毛驴子,一并送你。”

  豆花说:“那可真要谢谢马营长了。”

  马营长说:“谢甚么谢,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不也是豆花客栈的古东吗?就算我入了古了。”

  这个王八蛋,都钻钱眼里了,谈起钱来,那真是没有了一点底线。

  送走马营长,等喜子挑氺回来,豆花打发他去河防队取了毛驴和氺车,她自己挑了一担空氺桶,跟在喜子身后,去井上拉氺。

  氺车灌满了,豆花又挑了一担氺,跟在氺车后面,踏着碎步,往回走着。

  这一担氺有五六十斤重量,豆花左肩换右肩,轮换着挑。她忽然有了一种感悟:这不正是自己人生的写照吗?有些沉重无人可以分担,只能自己左肩换右肩轮流挑着。这是多么深刻的人生哲理。就像她来达峪扣打天下一样,完全没有人能帮得上她,凭借的,全是自己的一己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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