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天作之合

sp;这幼童便是眼前这位小武大人,武小鱼。

  “炎洲君。”武小鱼跃下马背,重重一拱手,“形势紧迫,何故在此耽搁?”

  南戟河立在战车首,视线居高临下锁住对方身影。

  直到武小鱼承受不住压力,咬牙抬眼望上来,南戟河这才缓声开口:“你父亲在哪?”

  “哦,”武小鱼语速稍快,“是这样,陛下为了拖住蔺贼,不得不与蔺贼走得近,家父担心动手的时候蔺贼会拿住陛下威胁我等,为了确保陛下安全,家父不得已留在了宴殿,由我来此接应。”

  武小鱼生得眉清目秀,是一张很讨喜的脸。

  他再次催促:“炎洲君,家父恐怕已经等急了。”

  南般若走出战车,站在父亲身旁。

  她道:“阿父,武大统领是世间一等一的高手,蔺青阳想伤他,也绝非易事。”

  武小鱼循声望向她。

  看清她的模样,表情不由得微微一滞。

  她好像月光下的雪。

  清澈、纯净、泠泠皎皎,直击心灵的美丽,叫人不敢大声呼吸。

  “令爱说得是。”武小鱼别开眼,“炎洲君,请速速动身吧。”

  南般若问他:“所以武大统领为什么悄无声息就被害死了,是因为他不曾防备你这个至亲之人吗?”

  此言一出,石破天惊。

  猝不及防之下,武小鱼根本来不及控制表情,惊骇之下甚至无意识后退了半步。

  南戟河双目如电,倏地盯住对方的眼。

  “你……”武小鱼咬牙硬撑,“休得信口雌黄!”

  南般若只静静地望着他:“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你了。”

  武小鱼眸光剧烈闪烁。

  他见势不妙,疾退几步,手一挥,左右禁卫军一拥而上,将他护在正中。

  南戟河震怒:“竖子!”

  “炎洲君!”武小鱼扬声叫道,“你披坚执锐,马踏宫门,难不成是想造反吗!”

  他强作镇定,反咬一口以掩饰心惊。

  “来人,把他们带进宫里,听候陛下发落!”

  禁卫军从他左右两侧涌出来,缓缓围向这驾停在宫道间的战车。

  眼看事情已经败露,武小鱼干脆硬来:“炎洲君,你若敢在宫门对我禁卫军动手,那便当真是有不臣之心了!”

  只闻南戟河低低冷笑。

  “侄儿。”这一声侄儿叫得亲切,却叫人头皮发冷,“本君也不甚清楚,在宫道上跑马,都犯了哪些条律令。你据实上报便是,明日让那些礼官来弹劾我。”

  “吁~”

  驾车的叔伯一扯缰绳,只见八匹雪驹齐齐掉头,铁蹄按捺不住在青石砖上踢踏。

  两侧禁卫军已围上前来,想要拦马。

  “夫君,消消气,喝口茶。”天枢端着茶盏来到车辕,“小武大人是朝廷命官,即便无孝无义,也轮不到我们来处置,身为长辈,不过骂上一两句罢了。”

  她垂下手,握住南戟河攥紧的拳头。

  虽然他面上不显,其实得知那位肝胆相交的至交竟遭小人暗害,早已惊痛交加,剖心摧肝。

  南戟河缓缓颔首。

  战车转头,将被挡下的瞬间,他忽地气沉丹田。

  一双温暖带茧的手及时捂住了南般若的耳朵。

  “竖——子!!!”

  下一瞬,一声惊天咆哮直贯而出。

  空气里震出层层气浪,宫道两侧的宫墙嗡嗡摇晃。

  围到战车前的禁卫军被掀得人仰马翻。

  “轰——咚咚咚咚!”

  冲击声浪轰过宫道,撞上玄门,两扇巨门仿佛飓风中的破败木板,一下一下倒撞在后壁上。

  “噗!”

  武小鱼掩住心口,喷出一口血。

  “挡——挡下他们……”

  声音好像瓮在了水中。

  等到一众禁卫军晃晃悠悠爬起来,战车早已驶出了老远,只吃到一嘴灰。

  遥遥地,飘来天枢温柔的嗓音:“这侄儿,骂他一句,怎么还吐血了。该不至于连这点小事也要告状吧?”

  武小鱼摸着甲胄上的丝丝凹陷,又喷了一口血。

  周身几处大穴,都挨了那茶中的毫针。

  天枢,北斗七星之首,主暗杀。

  *

  战车驶出很远,南般若仍然抱着天枢的手不放。

  “阿母,”她傻乎乎地说,“你的手真软,真暖和!”

  悬了许久的心脏终于落到实处,她身上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情绪轻飘飘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