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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崖上前从三婶手中接过碗,从中捏了几颗玉米粒,丢到地上。
“三婶,香巧姐没错……”
三婶一恼,姜崖又说:“您也没错。”
三婶没好气地连连摆手,“你别糊弄我这老婆子。”
宋香巧爱惜羽毛,不愿丈夫参与□□洞工程,除了害怕别人说闲话,也不愿别人说她偏心。这是她作为村支书的政治觉悟和思想觉悟。为的是以后工作能更好更公正地开展。
可三婶爱子心切,想儿子在家找份安定工作,母子常见面,毕竟她一年老一年,说不定哪天就走了。
姜崖回头看向宋香巧,“举贤不避亲,香巧姐,既然我提出让正业哥参与竞标,那这事就不违反规定。”
在场的三人直直看向他,三婶赶紧擦擦眼泪,“姜崖,你是说这事能行?”
宋香巧立马打断她的话,“姜崖,你不能因为和我熟就开绿灯。”
竹正业心疼老婆,“姜崖,开过年我再出去找份工作,应该不难的。”
三婶气得半死,上前冲着宋香巧骂道:“人家姜崖都说没事,你凭什么拦着?我家正业凭真本事吃饭,又不偷不抢……”
早有看热闹的人围在门口,前涌后挤的,一不小心全撞开门冲了进来。
宋香巧本来就不想这件事闹得全村人都知道,她冷着脸把人往外赶,“咋?是工地上的活儿都干完了,还是地里的草都拔了?”
这时,安庆生抬脚走了进来,“香巧你这是何苦呢?你家正业一手的好本事,总不能埋没了。”
宋香巧一愣,按理说他安家人最介意竹家人得利,安庆生这是说反话还是想明白了?
三婶见安庆生都替她儿子说话,腰板子更硬了。
“庆生大哥,香巧这些年对咱们金竹村一心一意,家里也不顾,地里活儿也管不了,连我孙子也是今年才抱上。平时乡里发什么东西,从没有我家的份儿,就因为她总说比我家穷的多多了,所以不愿意伸手拿。她这么多年的辛苦就不值得给正业介绍份工作,我家只能吃亏?”
三婶越说越气,宋香巧无可奈何叹口气,道:“妈,这是两码事……”
安庆生正色道:“姜崖,你不是说‘脱贫致富,一个不少’,香巧家可不能拖后腿啊。”
姜崖点点头,这句话在他刚来金竹村的时候就说过。
脱贫路上,无论是谁,一个都不能掉队。
村干部也是人,也要养家糊口,这是人之常情,更不违背伦理道德。
“大伙说说,正业人家正儿八经靠手艺吃饭,参加内装工程的竞标,你们觉得行不行?”安庆生转过身问在场的其他村民。要是今天是姓竹的人在这里问这句话,怕是姓安的要不同意。可安庆生是安家的领头人,他都不介意,竹家人更不可能反对。
果然,大家伙都举手说咋不行? !
人心都是肉长的,要说以前金竹村穷,每次乡上发救济品的时候,大家都盯着那点东西,生怕别人多拿,自己少拿。现如今,很多人可以去景区的工地打工挣钱,还有人陆陆续续接待游客或是搞养殖,去丹江拉沙,动心眼挣钱的人越来越多。
人啊,就怕比,见旁人过的好,但凡有点骨气都不会在家懒着。
挣了钱攥在手里,自然能容得下别人也挣钱。
“香巧姐,这次内装工程的竞标乡里准备公开公平公正选拔,有能力者可夺标。不是你,不是我,更不是乡长能定夺的。”姜崖说道,言外之意是严格按照招标流程走,不怕别人找茬说闲话。
竹正业默默抬起头来,看了看媳妇宋香巧严肃的脸,嘴巴张了张,又低下头去。
安庆生一听,立马拍着大腿道:“这不就行了?还纠结啥?”
三婶见状,当即从竹正业手中接过大崽,推着道:“正业,你还不赶紧准备去?!”
姜崖看向宋香巧,宋香巧重重叹了口气,再也没说什么。
*
好在招标工程早已启动,按照省里的政策,工程招标有规定的流程,重点在于审核工程承包人的工程经验、施工方案以及人员安排等。截止到规定的招标时间,总共有八家单位投标。产业办审核相关资料后,选择了三家单位入围。
其中一家自然是竹正业名下的正业工程公司。
产业办在市里请了五位专家对施工方案进行正式评选。最终结果凭专家意见选定。
这五位专家和哪一家都不沾亲不带故,切实保证这次投标的公正性。
正式评标会上,徐洪福和姜崖作为政府代表旁听,杨英豪作为项目负责人也到了场。按照三家单位名字首字母顺序,竹正业是第一家出场,第二家出场的叫天一工程公司,第三家叫齐凯工程公司。
专家们一一听了三家单位的汇报,根据评标细则进行了评分。
姜崖注意到专家们十分关注景区类内装的特殊性。和其他室内装修不同,景区的终极目标是为游客提供不一样的体验,除了它的核心资源外,还包括配套设施的服务能力。比如说景区内的卫生间和商场、办公楼的卫生间有何不同?就他有限的经验来说,正业公司的明显比其他两家有自己独特的思考。
景区卫生间首先空间要足够大,其次考虑适用人群的复杂性,要满足各个年龄段的需求。尤其要设计符合小孩身高的洗手台和坑位,最好安排亲子母婴卫生间,便于喂奶或是换尿布等需求。同时鉴于景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