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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姜崖,我已经跟我旁边几家没人住的房主谈好价钱了,只等资金到位,我就准备把它们收回来。”说到这里他讪笑起来。
钱没问题。从四月份到现在五个月内他赚的钱是过去的几十倍。想都不敢想的数字,难免让他内心膨胀起来,总想着趁着身体还好,多赚点,再多赚点,所以他才起早贪黑,要么在桃花沟养猪场,要么在家里招待游客。
但他总觉得还不够。
“减震器厂的钱给你结了吗?”姜崖喝了口水,问道。前段时间,减震器厂的千人团在竹坑乡玩得好吃得好,大家除了赚了他们一大笔旅游费用外,安庆生还因为在桃花沟养的林下猪肉质鲜美额外获得了减震器厂食堂的大订单。要知道这个厂数千工人每天要吃好几头猪,安庆生这下直接赚翻了。
“哎呀,就是在等着他们给我结钱,不然我早都把旁边房子签下来,赚暑假这趟钱了。”
姜崖笑起来,“不对吧。”
安庆生呵呵笑了两声,给姜崖的茶杯再添了点水。
姜崖知道安庆生不差钱。他那几个争气儿子给了他不少钱,加上老头胆子大,作为金竹村吃“旅游发展螃蟹”的第一人,他现在依然稳稳坐在除了安思源之外的“在村”首富的宝座上。
即便如此,他现在仍在观望。
旅游流t跟其他客流不同,它时高时低,与经济形势、市场开拓、闲暇时间等等息息相关,有时候人数多到你接待不完,白白看着钱从指缝溜走,有时候又门可罗雀,等半天也等不到几个人来,还得跟旁边的同村人竞争抢游客。
这种起起伏伏的客流状态,在安庆生看来太难把控。即便他已经算是全村最有胆识的人也不敢冒险扩大投资。
对此,姜崖给不了他确定的答案。还是那句话,事在人为,尽力而为。
安庆生虽然知道,但接受不了。他偷偷瞄着姜崖桌面的文件,“姜崖你脑子眼最活,你肯定想了什么好主意。”
姜崖佯装生气把文件盖住,“机密!”
安庆生哼了两声,“我老花,让我看也看不清。”
两人拉扯了一会,姜崖才神神秘秘地把一份文件放到安庆生面前,“咱们□□洞能有今天,庆生叔的功劳绝对是最大的……不给你看,给谁看?”
安庆生被夸得心花怒放,赶紧掏出老花镜看起来。
文件名字赫然是他不能理解的标题:西河县竹坑乡山歌比赛计划书。
山歌?他知道,梁家洼的梁有仙最近风头正盛,又是被副市长接待,又是去电视台录节目,一个干巴巴的乡下老头竟然被称作老艺术家。
可惜只赚吆喝不赚钱,他安庆生才不干这种花里花哨出力不讨好的事。
他快速翻了翻计划书,只看到要给参加山歌比赛的人发奖金,表演优秀者还可以成为梁家洼山歌团的正式成员,工资福利一样俱全。
咋看这件事都有利于梁家洼,跟他金竹村无关。
姜崖笑道:“叔,你可以第一个看到这份计划书的人。”言外之意,包括梁有仙都没见到。
安庆生突然警惕起来,“你想说啥?”
“咱们这个活动比赛还缺个冠名!”
安庆生知道什么是冠名,中央电视台每年春晚都有各大驰名商品冠名,全国各族人民都能听到能看到,确实风光,可也是真金白银换来的。
姜崖张嘴就请他出冠名费,成为第一届山歌赛的首席赞助商……
安庆生一下子明白了,难怪今天姜崖把他夸成全村发展的首席功臣,原来是在这等着让他掏钱呢。
嘿!这臭小子!
姜崖反过来给安庆生倒了杯水,“我为什么第一个给庆生叔您第一个讲这件事,就是觉得这件事别人看不明白,你一定明白。”
啪一声,姜崖又盖了顶大帽子到安庆生的头上。回顾过去的一年,不管是修路还是开启□□洞景区建设,亦或者姜崖推动农家乐和金竹村整村环境整治,安庆生除了刚开始因为不相信姜崖扯过后腿外,其余时候都是冲在前面的第一人。别人还没想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他已经开始赚第一桶金。
安庆生迟疑了,他啧啧两声,又赶紧把计划书仔细翻看了一遍。
姜崖初拟的计划书里,重点在于山歌比赛的流程,初赛、半决赛、决赛三步走,全民参与,全民投票,最后选出大家心目中最厉害的山歌王。参赛者免费,观众观看也免费,只是最后冠亚军将会获得丰厚奖励。
安庆生皱起眉头。参赛也不收钱,看表演也不收钱,最后也还要倒赔奖金,这事谁愿意干啊。
突然,他愣住了,全员免费参加? ? ?
全员免费?鉴于中国人爱凑热的习性,又是不要钱的活动,那不得来个几千人?
姜崖说过,只要来人,就不怕他们不消费。姜崖也一定不会费力搞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他和姜崖可能有很多不同的地方,但在这个观点上两人向来想法一样。
安庆生饶是看到姜崖计划书里的深层意图,此时此刻他也不想张嘴答应他,让这小子白白让他当了冤大头。
姜崖像是能看懂他内心想法,一本正经道:“庆生叔,我可没让你当冤大头。这件事不仅对咱□□洞、咱金竹村有利,还对竹坑乡、西河县有利,甚至还可以在全市全省掀起一场竹坑乡旅游热。”
“不说别的,梁家洼山歌剧团这回在市里狠狠露了脸,赚了名声……”
发展旅游在某种意义上就是一种“吸引眼球”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