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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从前一般对待。

  沈应也笑着打趣:“韩大人怎不去赴任?”

  “臣怕底下那些奴才不尽心,不懂陛下的习惯。臣向陛下讨了恩典,待陛下身边伺候的人选好之后,臣再去赴任。”韩宜目光坦荡,不卑不亢。

  权力是对一个人最好的滋养,韩宜可以坦然地面对起他人的调侃,不必羞赧,不必畏手畏脚。

  君威难测,怎么判断一个帝王对你的心意?只看他愿意予你几分权力。

  韩宜有这天底下最位高权重的人做后盾,当然无所畏惧。

  两人边往里走边聊:

  “不知陛下因何事念叨我?”

  “殿下请进,见了就知道了。”

  韩宜为沈应推开门。

  沈明烛抬起头,眼中满是惊喜:“皇叔,你可来了,这些日子你不在京中,侄儿好想你。”

  甚至有些委屈的意味。

  理智告诉沈应铁血强硬的沈明烛流露出这幅神色不合逻辑,但感情他还是忍不住心软。

  他总是经常忘记沈明烛还是个未及冠的孩子,却又总是在某些时刻想起。

  “陛下怎么了?”沈应语气柔和。

  沈明烛一指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折,乖巧道:“皇叔你看,这都是侄儿专程给你留的。”

  沈应:“……”

  侄儿,你让皇叔刚才的心软显得很可笑。

  不带这样欺骗人感情的。

  沈应深吸一口气,委婉道:“陛下,有没有可能,身为臣子的,不该碰奏折呢?”

  “可是你不是别的臣子,你是朕的皇叔。”沈明烛可怜兮兮:“皇叔,你真的忍心让朕一个人批这么多吗?”

  沈应想说可是你在边境的时候这就是他的生活……罢了,陛下年纪尚小。

  他神色几经变换,显然纠结极了,在当一个合格的臣子和慈爱的叔叔之间犹豫徘徊。

  半晌,他像是认命般叹了口气,走上前翻开一本沈明烛推过来的奏折,“陛下,臣也不能总是帮你,这实在于理不合,若是让那些个文官知道了……”

  他顿了顿。

  然后他很快又翻开几本,心中的猜测得到验证,沈应的表情一言难尽。

  ——他还以为沈明烛觉得朝政困难需要人帮助,原来只是因为懒得处理。

  ——这明显是沈明烛筛选过的部分,大多都是些毫无意义的请安奏折,诸如些“陛下早上好”,“陛下我想你了,我可以回去看你吗”。

  再不济就是些简单而弱智的问题,譬如“陛下我辖境内有一人杀妻,我应该怎么判啊”等等,看得人心生烦躁。

  不回复吧,有失皇帝的体统与风度。

  回复吧,又实在浪费时间,感觉生命都因此荒废了一段。

  又一次被欺骗了感情的沈应面无表情,“陛下,为帝者,这是您的职责,还请不要推却。”

  能将这些无病呻吟的奏折准确无误挑出来堆在一起,其他奏折处理下发,沈明烛分明游刃有余。

  这些事情难不倒他,只要他想,他多花点时间,一样可以处理得很好。

  但显然沈明烛并不愿意为难自己,于是选择了折磨他。

  沈应:“……”

  他发誓,他再也不会对沈明烛心软了,再也不会!

  正说着,韩宜进来禀报:“陛下,国公郑孟贤、太傅许瑞章、观文殿学士宋时微求见。”

  “让他们进来吧。”

  “是。”

  三人进到御书房,忽然察觉气氛有些诡异。

  郑孟贤怔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疑惑问:“这是怎么了?”

  许瑞章与宋时微也投来担忧的目光。

  沈明烛告状:“皇叔不肯帮朕批奏折。”

  “啊?”郑孟贤尴尬地笑了笑。

  这个事情,按理来说也怪不到沈应头上,他不帮沈明烛是对的,他要是同意了反倒才十恶不赦。

  沈明烛委委屈屈:“皇叔还说要为朕分忧,现在连批奏折都不肯。这么多,朕手腕都痛了。”

  说到手腕,郑孟贤就难以自拔联想到沈明烛手臂上那一道伤疤,想到他们一无所知时挥下的鞭子。

  郑孟贤心脏顿时一抽一抽地泛着疼,再也说不出反对之言。

  他劝:“殿下,您就帮帮陛下吧。”

  沈应同样也有相同的联想,他默不作声揽过沈明烛分出来的奏折,“臣替陛下批阅,介时陛下誊抄一份便是了。”

  沈明烛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达成目的,他后面还准备了一箩筐的话术都无用武之地。

  沈明烛得寸进尺:“皇叔飞文染翰,难道不能模仿朕的字迹吗?”

  沈应面无表情:“再说下去,陛下就自己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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