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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就是,姜辛夷不在,他的病人上门来问诊怎么办。

  他可是知道姜辛夷的病人有很多的,他很怕因为自己让这些人得不到救治。

  因此一回家都来不及去洗漱,就找到姜紫芙率先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这半个月内,家里来过多少病人。”

  姜紫芙拿着徐鹿鸣给她的山果,一会儿酸得直龇牙,一会儿甜得弯起眉眼,望着徐鹿鸣一脸天真:“家里没来病人啊。”

  “怎么可能。”徐鹿鸣不信。

  先前,他在姜家时,姜辛夷一天至少都有一两个病人,最冷清的时候,只有两三天没有病人。这都半个月过去了,最少也有十来个病人吧。

  “真的没有。”姜紫芙捂着被酸到的牙齿解释,“他们知道我大哥不在家,都去二姐家看病了。”

  “小荷?”

  徐鹿鸣愣了会儿,才想起姜辛夷说过,姜慕荷医术还不错的话,好像去找她看病也没什么不对的。但最近徐鹿鸣开始长脑子了,他冥冥中察觉出点不对劲来。

  这不会是姜辛夷故意的吧。

  姜辛夷刚洗漱完,湿润的头发披散在肩上,直接承认了:“确实是我故意的。”

  “她最近卖蛋糕卖得太忘乎所以。”

  “大楚缺女大夫,尤其缺她那样医术好的女大夫,她不该埋没在蛋糕生意里。”

  事实上,在姜慕荷没有嫁进曹家前,姜辛夷就想为她择户镇上的敦实人家,以后在镇上开一家药铺或者专营女子、哥儿之症的医馆。

  没有女大夫,好些女子、哥儿得了难言之症,都自己忍着,不去医馆看病,最后拖到了药石无医。

  如果有这样一家专营的医馆,想必很多女子、哥儿愿意来看病,生意不会差的。

  结果他银子都准备好了,姜慕荷却嫁进了曹家。姜辛夷心中的恨铁不成钢,无处去说。在他看来,姜慕荷是他教出来的,怎么可能迂腐到被男子背过就要嫁于他。

  定然是哪里出了问题。

  直到徐鹿鸣跟他说了姜慕荷的想法,他心里的郁气这才打开。但他也不会去干升米恩,斗米仇,帮曹家开医馆的事。

  “先前曹家没个进项,她帮着他们家找出路也就罢了,现在他们家有进项了,她该把医术捡起来了。”

  曹家若有心的话,以后有钱了就该给姜慕荷设间草堂或医馆。若没有心的话,姜慕荷也该看清这就是一家扶不起的阿斗。

  徐鹿鸣算是听明白了,怪不得姜辛夷要跟着他一起进山。他们这一去十天半个月的,村里人家找不到治病的大夫,就会去找姜慕荷。

  姜慕荷最近有些沉迷卖蛋糕了,这个时候直接跟她说回来开医馆,她心里肯定有些抵触。但这么多病人找上门去,她能见死不救吗?

  时间一久,她自己就做回大夫了。

  姜辛夷是在用这种方式委婉地提醒姜慕荷,不要忘了自己的本职。

  这一刻,徐鹿鸣突然好羡慕姜慕荷有姜辛夷这样的大哥。

  人的一生总是不断地在犯错的道路上前行,不同的是,普通人只有撞得头破血流了才知道那条路是错的。

  而姜慕荷永远有姜辛夷给她兜底,总能在她撞得头破血流前,及时将她拉回来。

  他不禁又问:“那苏木呢?”

  上次姜苏木还跟他说,他读书出来不知做甚。姜辛夷给姜慕荷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不可能没给姜苏木准备。

  姜辛夷饮着茶:“县衙有个主簿欠了我的人情,给他安排个书吏不是问题。”

  “厉害!”徐鹿鸣由衷地佩服。

  一个人的心思得有多缜密,才会提前把这些方方面面的事都给考虑到。

  姜辛夷说完,又补了一句:“先不要跟他说,太过容易得到的东西,总是很难让人珍惜,先让他吃点苦头,他才会明白这份工作来之不易。”

  徐鹿鸣做了个拉嘴的动作:“我保证一个字都不会对他透露!”

  “……”

  接下来一段日子,徐鹿鸣本想专心研究他的飞deer大业,好早日回到西北。

  但世事无常。

  谁能想到长丰县突然爆发鼠疫,整个县城封锁,不准进,也不准出。

  乡野大夫不论男女都要被召集到县城,去配合医官医治鼠疫患者。

  停了课回家的姜苏木听到这事儿,暴跳如雷:“这等大事,怎能让乡野大夫去医治,乡野大夫要是能有医治鼠疫的法子,还要官府医官,朝廷的太医做甚么!”

  姜大年脸色也是一脸铁青:“说是配合,还不是想让乡野大夫打头阵,他们跟在后面惜命,这是不拿乡野大夫当人看啊!”

  赵二娘慌得六神无主了:“要不把咱家积蓄都拿出来,使银子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二。”

  姜家人不慌不行,乡野大夫他们家除了姜紫芙还小名声不显外,他们家有俩。

  两个都是他们心头宝,谁舍得把自己的宝贝,往那吃人不吐骨头的人间炼狱送。

  姜辛夷却地让徐鹿鸣把他暗室里的口罩和酒精都取了出来,细细交代姜大年和赵二娘:“爹、娘,往后你们出门都要佩戴这个口罩,别人说话别往近前,家里隔一天,用这个酒精消消毒,切莫让跳蚤,老鼠等物入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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