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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啊。”皇帝怎可能对他没有印象,千百年来无人能治愈的鼠疫,就叫一个哥儿给治好了,若放在他鼎盛时,高低得召进京,封个医正做做,如今他这一病,此人进京福祸难料,倒还不如就在西南当个医官逍遥自在。

  更何况,陵儿也去了西南。

  希望他这一去,能有所获吧。

  九皇子从宫里得了消息,皇帝今日召宋怀山觐见,又问及三皇子的病情。

  “还惦记着三哥呢。”他神情厌厌的,“难不成他还指望着三哥能好?”他转头向自己的暗卫问道:“三皇子那边可有异常传来?”

  暗卫回道:“回殿下,一切如常。”

  “都残废这么多年了,父皇还惦记着他,到现在也不肯废黜他的太子之位。”九皇子提起这事儿,心里就憋屈,“到底是命好,生在皇后肚子里,不用争就什么都有。”

  不像他,监国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结果到现在旁人还是称他为九皇子,而不是太子。

  “西南那个哥儿大夫的医术当真了得?”九皇子心里酸着,也没忘记正事。

  以前没掌握过权力还好,对那个宝座的欲望不是很强烈,现在他监国多年,体验到了权力的滋味,便再也不想把手上这份权力拱手让人。所以他要阻止一切不能让他登上那个宝座的不稳定因素。

  有人出声道:“太医院那边传来的消息,他能医治鼠疫,全赖一种从土里提炼出来的药片,只要有这个药片,人人都能治病,与医术高超毫无关系。”

  “那就好。”九皇子心里稍安。

  连太医院都对太子的病束手无策,一个哥儿还能翻了天,比太医院里的太医们医术还要好,能让太子重新站起来不成。

  但他是个做事谨慎的,这个哥儿到底有医治鼠疫的事在前,他还是得防一手,点了两个暗卫:“你们到西南去打听一番,看看那个哥儿大夫,还有没有其他的能耐。”若有,能拉拢则拉拢,拉拢不了,那就除了吧。

  暗卫们领命。

  “……”

  岭南,徐鹿鸣在街上买了些树苗。

  除了他想要的楠木、香樟这类适合做小木屋的树苗外,他还买了荔枝、龙眼、黄皮、椰子等岭南当地的果树。

  立志要把岭南的水果都给一网打尽。

  “听说了吗,董县令要在县里开一家制衣坊,家里没了顶梁柱的妇孺都可以去应聘。”

  “怎么没听说,我娘家嫂嫂就去应聘了,说是首月工钱就有三百文。”

  “这般好啊,听得我都想去了,可惜我家男人还在,去不了。”

  “别急,我听县令夫郎说,这只是第一批,以后咱们的制衣坊若是办得不错,还会扩建的,大家都有机会。”

  “这挺好,那我就盼着这制衣坊红红火火,开它个十几二十家,让我们以后不用下海,也能有个生计。”

  徐鹿鸣在街上磕磕绊绊地听着这些妇女们聊的天,不禁扬起了唇。

  董县令和陆清云的速度还是快,这才几天的功夫,就把布匹和坊子的事情谈妥了,看来很快他要的第一批军服就能赶制出来。

  “徐队官。”徐鹿鸣买好树苗,正要返回客栈,韩典史找了过来。

  徐鹿鸣:“怎么了。”

  “昨儿你救的那些疍家人找到我,要感谢你呢。”韩典史拉着他就往县衙而去,“你跟我走一趟吧。”

  “我那就是顺手而为,真不用刻意感谢。”徐鹿鸣一听这话,头都大了,他最怕的就是别人感谢他这种事儿。

  韩典史昨儿被徐鹿鸣折腾得回家睡觉,梦里都是徐鹿鸣在海里被鲨鱼吃掉的场景,一见他也有打怵的时候,好笑道:“这可由不得你。”

  徐鹿鸣无奈,只得跟着韩典史去了县衙,见了昨天那些疍家人。

  因为语言不通,他也不知这些人说了些什么,只知晓他们非要递给自己一串色泽如玉般的珍珠手串。

  “这我不能要。”昨天才见过采珠如何艰辛的徐鹿鸣怎舍得收下这样一串他们用命寻来的珍珠,忙推辞回去。

  疍家人见他不收,说话的声音都急了。

  “收着吧。”最后还是韩典史出言说道,“这珍珠个头不是很大,色泽也不是很好,卖不上什么价,你不必有心理负担。”

  “这还不大?”徐鹿鸣打量着手中有食指大小的珍珠,很不能理解。

  “商人收珠多收拇指大小的。”韩典史给他解释,“且色泽一定要白中带光的,你手上这颗,只有白没有色泽,它们不会要的。”

  “可我觉得这样也很好看啊。”徐鹿鸣把珍珠手串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觉得很像姜辛夷的作风,低调内敛。

  韩典史苦笑。谁知道那些商人怎么想的,要是所有珍珠都能卖钱,他们这些渔民也就不至于生活得这么苦了。

  疍家人不经常下水,见徐鹿鸣收下了珍珠,就纷纷告辞离开。

  徐鹿鸣收了珍珠手串,很是过意不去,想到他们那么辛苦采珠,这些珠却卖不上价钱,找到董承运和陆清云两人。

  “董县令,陆夫郎,你们可有创新成衣的法子。”

  “创新?”董承运和陆清云两人这两天忙得脚不沾地,可一听徐鹿鸣找,还是放下了手上的活儿,寻了过来。听到他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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