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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宝一开始只是有点迷恋自己那反光的肌肉,没想到很快就对五娃产生了兴趣,认为他的水技能让自己刚柔并济。

  五宝无奈:“……多给你水别缠着我。”

  七宝竟然对爷爷动了心,每天偷偷观察爷爷,然后留下一些暧昧的小纸条:“爷爷,你拄着拐时真有气质。”

  爷爷吓得差点魂飞天外,赶紧躲进葫芦藤里避难。

  最离谱的还属六宝,他竟爱上蛇夫人,甘愿做蛇夫人的好大儿。蛇夫人一开始自是喜悦,可渐渐的她发现不对,六宝对她占有欲十分强,整天暴打蝎子精试图上位,还囚禁了她。

  慕姚:“……”

  乱成一锅粥了,大家快喝了吧。

  她实在看不下去了。

  去采摘了重楼、紫萱再加入致死量的雄黄,制成解毒粉末,随着烟霞丝灵动飞舞,漫天烟尘顺着呼吸弥散入中毒者体内,解了这凶残的蛇毒。

  七宝们恢复理智,撞墙的撞墙,惭愧的大哭,十分怀疑人生,在白鹿和她的帮助下,将大阳山那密密麻麻的群蛇毒蝎全部射死。

  慕姚再不敢小瞧这山河社稷图,哪是坐牢啊,这比小说还精彩啊!

  日光高悬。

  两道身影在群山间相对着,使出浑身解数对练。

  白鹿凌立于空,漆黑发丝在风中飘扬,他身形精壮,肌理流畅,每一寸线条都恰到好处,恰似一柄蓄势待发的神兵,透着凌厉之美。

  手中握着射日弓,弓弦被拉至极致,箭矢化作万千道流光,激射而出,仿佛神明操纵着天罚。

  这样的场景慕姚应对地已经游刃有余了。

  她脚尖一点,烟霞丝已然舒展开来,宛若漫天云彩,将那些箭矢尽数吸入吞噬,然后翻手一扬,便将所有箭矢尽数反弹回去。

  形式瞬间倒转。

  白鹿眸光微颤,似是有一瞬恍惚,他惯于操控射日弓,早已百发百中,可今日竟被自己的箭伤了脸颊和肩膀!

  他被强大动能掀翻终究还是稳不住跌落在地。颧骨处也多了道血痕,殷红的血珠缓缓渗出,

  慕姚落在他身旁,居高临下地打量他,声音奇异中带着戏谑:“今日是怎么了?莫不是还在回味刚刚那出戏?”

  白鹿撑着地面,抬起袖子遮掩住狼狈姿态,精壮的身躯微微颤动,额间汗意未散,“没什么。”

  这个没什么,慕姚听得太多了。

  他们在山河社稷图里困了不知多久,她对这位师侄也算是彻底摸透了。

  这人外表沉静温润,实则心思深沉,谨慎得像一只时刻绷紧神经的鹿。

  慕姚早已觉出点味来,让他与她一同被困定是她那师兄或者师尊的手笔,可他也未曾露出半分怨怼之色,反倒默默担起她的陪练职责,兢兢业业得令人心生怜惜。

  多可怜的小鹿啊。

  哪里像小金龙,敖甲那小子想笑就笑,想闹就闹,任性得很。

  而白鹿不同,他性子沉稳,心思细腻又敏感,被这样安排,竟也不敢有丝毫怨言。

  相处这些日子也算有了朋友之情谊,慕姚微微眯起眼,突然伸手拽住他的衣袖,将他向前一拉,逼得他不得不抬头直视自己。

  白鹿显然没料到她的动作,手指微微一紧,薄唇微启,却终究没有挣开,反倒是因为姿势的关系,他的气息落在慕姚的脖颈间,带着淡淡的冷松香气,令人心悸。

  “真的没什么?”慕姚歪头,眸色悠远,“可我觉得你神色不太对,尤其看见那蛇蝎夫妇,恨得演都演不下了,可曾发生过什么事?”

  白鹿呼吸一滞,眸色微暗,终究还是轻声道:“我只是走神了。”

  慕姚便放开了他,懒洋洋道:“那随便啦,我可要去炼器了,得给小金龙炼个礼物才行。”

  她的袖子却瞬间被人拉紧。

  低头瞧去,白鹿耳根微微发热,却依旧沉默不语,只是抬眸看着她,深邃的眼神像是藏着千言万语。

  ……

  “我曾经住在秀越山,父母兄长姐妹俱在,家庭和睦……直到一对蛇蝎夫妇搬进了秀越山,那对夫妇为占山头繁衍生息将我父母亲族全部屠戮,变成蛇山。”

  密密麻麻的蛇翻滚着,吐着蛇息,又腥又臭,漫山遍野地交缠,子又生孙,孙又生子,无穷尽也。

  白鹿淡淡说着,尽管已经过去许久,他仍旧眉头紧缩,似乎对那段过去无法忘怀。

  “阐教收留了我做弟子,已经过去一千多年了,我只是没想到竟然在这又见到了那对夫妇。”

  慕姚也感到十分震撼。

  敢情这伦理版葫芦娃剧情并非完全杜撰,艺术来源于现实,高于现实。

  不过用人家的伤疤做素材是不是太缺德了?比她还缺德呢。

  白鹿失去父母后,所幸得善良的阐教仙人收他做弟子,倒有了个光明去处,然后在这阐教修炼千年他见了太多。

  慕姚疑惑:“比如呢?”

  风将白鹿额发吹起,他眨了眨眼:“世间多是丑陋事,贪心不足蛇吞象,妖与人都一样,只是妖更蠢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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