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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一切。

  而谢明夷对陆微雪呢?

  贺维安垂下眼眸,他不敢细想。

  他只能庆幸,谢明夷心思单纯,没觉察出陆微雪对他的爱意,反倒觉得陆微雪是他的死对头。

  谢明夷久久未应答,贺维安连忙道:

  “我多嘴了,不是这样的。”

  他很怕消耗谢明夷对他的耐心。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贺维安能体会到,谢明夷对他总比对旁人多许多耐心。

  他唯一担心的,便是这份耐心并不是无休无止,而是有限度的。

  等消磨光了,谢明夷便连一个眼神都不愿给他。

  若真有那么一天,贺维安确信,自己一定会疯掉。

  ——

  远处。

  一个女子戴着面纱,正停留在胭脂铺前,挑选着瓶瓶罐罐。

  她看到一盒水红色的胭脂,便来了兴致,问身旁的男人:

  “珩哥哥,你看这个颜色好不好看?”

  男人却未作声。

  苏钰筱抬头,却见穆钎珩正望着一个方向,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缱绻眷恋。

  她疑惑地顺着男人的视线望去,目光却被人群堵塞了。

  好不容易探出头,但只见一辆普通的马车驶离。

  苏钰筱本想松口气,却猛地想起什么。

  “挑好了么?走吧。”

  穆钎珩此时转过头,不带丝毫情绪地道。

  他的语气,不像是商量,更像是通知。

  苏钰筱迅速把手里的胭脂放下,一副百依百顺的模样:“挑好啦,你能陪我上街,我就很高兴了,珩哥哥。”

  穆钎珩冷声“嗯”了一下,便独自上了马车。

  在穆钎珩看不见的地方,苏钰筱的手却攥得极紧,涂了蔻丹的指甲都深深嵌入肉里。

  她在发抖。

  面纱下,苏钰筱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丞相府的方向,她化成灰也认得。

  第55章 殿下 她早就疯了。

  含章宫。

  檀香袅袅, 木鱼声阵阵。

  陆挚瑜坐在古琴旁,纤长的手指拨动着琴弦,正弹一曲《凤求凰》。

  端着冷酒的宫女站在一旁, 不敢发出丝毫动静。

  她们的三公主两日前才刚处置了贴身宫女, 那宫女两颊红肿、口吐鲜血的模样尚还历历在目。

  一时间, 含章宫上下人人自危。

  忽然,陆挚瑜的手动得快了起来,弹到一个高昂的音节时, 用力过度, 竟将那根琴弦生生拨断。

  “嘣”的一声,场面瞬间寂静下来。

  陆挚瑜沉默了一会儿,站起身, 一脚踹翻了那架价值不菲的古琴。

  古琴摔在地上, 发出巨大的响声。

  宫女被吓得双肩都抖了一下, 将头低得不能再低,手中木盘开始哆嗦。

  陆挚瑜今日并未束发, 头上仅戴着一根古朴的木钗, 衣着更是素雅, 让人一时看不出她的身份,只觉得比那道姑还要洁净朴素几分。

  她缓缓走到那宫女身前, 素净的手未戴任何首饰,端起那只银杯, 反凑到宫女唇边。

  宫女瑟缩地厉害, 鼻尖传来那杯冷酒中浮动的香气,登时吓得快哭了,膝盖一软便重重地跪了下去,畏惧得连脚尖都绷紧了, 带着哭腔道:“三……三公主……”

  “你叫我什么?”

  陆挚瑜望着那个瑟瑟发抖的头颅,绕着她走了两步,长裙曳地,声音阴冷如鬼魅。

  宫女心头一震,忙说:“殿下,您是殿下,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说着,她不停磕头,仿佛命悬一线,连陆挚瑜已经来到了她身后都不知道。

  直到背上突然一重,宫女才反应过来,这位喜怒无常的三公主,是不会轻易绕了她了。

  果不其然,陆挚瑜踩着她的背,而后猛地一踏,空气中传来什么被压断的声音,“咔擦咔擦”的骨裂声,传入门口站着的宫女耳中,没有一个是不心惊肉颤的。

  宫女痛得泪眼模糊,直不起腰来,也不敢使力气,只能任由陆挚瑜泄愤。

  陆挚瑜将杯中冷酒一饮而尽,辛辣冰凉的感觉窜遍全身,她重复着每日的习惯,只是今日未将杯子好端端放回去,而是猛地捏紧,接着对准宫女的头颅,狠狠砸了过去!

  精巧的银杯撞过宫女的额头,而后完好无损地滚落在地。

  宫女已经被折磨得哼也不敢哼,只在心里恨自己为何不能尽快晕过去,结束这场残忍的刑罚。

  陆挚瑜冷笑一声,抬起了压着宫女脊背的脚,慢慢道:“我说过了,你们都要称我为殿下,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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