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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 贺维安笑笑:“不急,我等你。”

  谢明夷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道:“对了,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啊,状元郎,我就说吧,你有中状元的潜力!这下好啦,全大周都知道今年出了个贺状元呢。”

  贺维安坦然一笑,道:“声名远扬,并非我所愿,此生所愿,唯有——”

  “唯有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些普通的心愿。”贺维安垂下头,不敢去看谢明夷的眼睛。

  他怕极了,怕藏不住自己的感情,怕谢明夷会嫌恶他。

  谢明夷什么都没看出来,理所当然道:“想必是家人平安吧?不用不好意思,说出来就好,这样的心愿,人皆有之。”

  贺维安不置可否,“嗯”了一声。

  谢明夷很快去毓庆宫给十五皇子用了药。

  每次来用药,他总能畅通无阻。

  就像是……有人故意在帮他一样。

  但谢书藜也并未表现出任何异样,谢明夷实在想不出来其中究竟有何蹊跷。

  他只当是上天在护佑十五皇子。

  ——

  回去的路上,依旧是坐那辆简朴至极的马车。

  一路的颠簸,谢明夷好不容易才到了丞相府,连告别也未来得及,身体已经靠着本能跳下了这个极不舒服的马车。

  谢明夷反应过来时,人已经站在了丞相府门口。

  他笑了笑,又跑到马车前,兀自拉开了帘子。

  贺维安清俊的脸便在车窗上露出来。

  谢明夷笑得灿烂,在怀中摸出一个布包,递给贺维安。

  “喏,打开看看。”

  贺维安眼中闪过惊奇,动作小心地将布包打开。

  靛蓝色的丝绸上,静静躺着一支干花。

  正是那日在未央街上,贺维安投掷过来的那一支。

  “我亲手做的,送还给你。”

  谢明夷的眼睛亮晶晶的,一片澄澈。

  贺维安一时看得呆了。

  种种美好在心中浮现,浑身的骨骼都似乎被温暖的气息填满,就连寡淡的舌尖,都仿佛尝到了一丝甜蜜的味道。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陷得那么深的。

  他只知陷进去,便出不来了。

  “你竟这样将这朵花放在心上。”

  贺维安的唇角扬起,喃喃自语,笑得干净纯然。

  谢明夷干笑道:“对啊,你是状元郎,这是状元郎抛给我的花,怎么会不放在心上呢?”

  他不确定该不该解释,他只是不小心将这朵花遗忘在屋外,第二天一早,花便干枯了。

  他唯恐贺维安将来某天要兴师问罪,便赶紧将花包起来,返还给贺维安。

  这样他就不用承担任何责任了。

  贺维安将花小心包好,放在自己怀里,紧贴着跳动的心脏。

  他有些欲言又止。

  谢明夷看出来了,便问:“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贺维安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神情严肃,劝告道:“明夷,你最好不要跟九皇子接触太多。”

  “他有可能……会伤害到你。”

  谢明夷心中警铃大作,这是主角觉醒了,要对付大反派了?!

  他连忙表明心意:“我很讨厌那个陆微雪的,我看见他都绕道走,就算有什么接触,也是我欺负他,放心吧……”

  “可是就在一个时辰前,他把你压在了桌子上。”

  谢明夷一惊,没想到贺维安会用如此正经的语气阐述这么暧昧的事。

  更没想到,原来贺维安早就看见了他们。

  他有些欲哭无泪,苍天明鉴,绝对不是贺维安说的这样!

  贺维安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谢明夷的反应。

  他刚一说完,便恨不得咬自己的舌头。

  自己这样,未免太多管闲事了。

  他算什么?不论怎么说,陆微雪都是谢明夷名义上的外甥,起码他们有这层关系。

  而他和谢明夷,仅仅只有一层朋友关系。

  他总觉得“朋友”这个称谓,恰似那镜中花水中月,时有时无,如梦似幻。

  哪天谢明夷忘了他,就再也不会想起了。

  仅仅是将他的所见复述出来,贺维安便觉得无比刺眼,内心如针扎一般痛。

  陆微雪,他凭什么。

  谢明夷自己不知道,可贺维安作为一个旁观者,看得清清楚楚——陆微雪对谢明夷的心思,正如滔天洪水,疯狂冲击着脆弱的堤坝。

  只等某日,洪水爆发,便能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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