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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DIY雪雕工作坊里,除了两对情侣,她又成了一屋子小孩里头最大的那个。她今晚的任务,是做个迷你的雪中小镇,有房屋、树木和路灯。
宁颐然一边做一边看向玻璃门外,对面的木屋咖啡馆,她父母正在里头。
木屋咖啡馆是栋两层的小木屋,二楼还有个户外露台,栏杆上面立了一排很可爱的雪雕小人。远远地好像看到妈妈站在露台上,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到露台上了,正低头看手机。
宁颐然坐在工作台前,按照对面木屋咖啡馆的造型搭建自己的小屋。
工作坊的老师是个年轻女孩,她看到宁颐然一直在看对面的咖啡馆,不由露出一丝骄傲的笑容:“那些雪雕是我们工作坊的主理人老师一个人完成的。他可厉害了。”
宁颐然“哦”了一声,隔得太远,她也看不清那栏杆上的一排排小人具体长什么样,只觉得挺有气氛的。
以前没做过,她不知道原来做雪雕有这么多讲究。每堆20cm雪层,需要用铲子压实,不然容易空心,搞不好最后功亏一篑。在雕刻细节之前,要用喷壶将水均匀地喷洒在表面,形成薄冰保护层。
在老师手把手的教导下,宁颐然很快就搭好了自己的小屋。她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爸爸竟然也站在露台上,他跟妈妈好像在说着什么。
宁颐然坐不住了,腾地站了起来,扔下手里的雕刻刀,摘下防水手套,边穿外套边对老师道:“我不玩了。我爸妈在对面吃饭,我去找他们了。”
……
小木屋一侧有楼梯直通二楼的露台,宁颐然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她放轻自己的脚步声,蹑手蹑脚地上楼,伸长脖子看着站在露台上的父母。
这个点露台上已经没什么人了,他们争吵的声音,一句句传到她的耳朵里:
“离婚可以,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在协议上要求的股票和现金,可以给你。但女儿的抚养权得归你。”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才是她最亲的人。你把抚养权给我,我跟她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母女。”
一句句话像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剑,将宁颐然整个人劈成无数碎片,她脸色惨白地站在那儿。
上面两个大人还在争吵: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恢复自由身?连女儿的抚养权都不要?”
“如果女儿抚养权归我,是你同意离婚的条件,我接受。当不了一个合格的母亲,我可以当一个合格的监护人。”
宁颐然胸口难受得快要炸开了,双唇颤抖着,眼泪直往外涌。她噔噔噔地爬上露台,红着眼睛瞪着父母,所有情绪在这一刻像是决堤的洪水。
她哭着大声嚷道:“你们离婚就离婚,别把我像个球一样踢来踢去!”
刚才还冷言冷语的父母,听到她的声音,朝她这边看过来,两人脸上表情都变了。
“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们了!”
宁颐然满脸是泪,红着眼睛扭头转身就跑了。
第55章 第55章是他那辆大G不够显眼吗……
在宁市雪顶小镇,宁颐然过了一个让她这辈子都难以忘怀的跨年夜。
外面冰天雪地的,她从咖啡馆里跑出去。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正在吵架的父母,脸上都露出一丝慌乱,然后很快跟了上来。
宁颐然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碎了。来宁市之前,无比笃定的事全部坍塌了。
她曾经很同情陈穗,表姨和表姨父离婚后,陈穗像个皮球一样被人踢来踢去。听到父母谈话后,宁颐然觉得自己比陈穗还要惨。
起码,陈穗的妈妈离婚后一直坚定地带着她。
也许,她不该来宁市找妈妈。如果她没来,心里那个念想会一直在。
雪顶小镇,她不想再待了,滑雪她也不想再玩了,只想回北市的家。
吵得不可开交的父母,看到她的情绪崩溃,几乎瞬间达成共识。刚才还说对她没有任何母女之情的妈妈,难得流露出一丝愧疚,主动提出陪她一起回北市。
自从妈妈去宁市拍戏,他们一家三口好久没有聚在一个屋檐下,却没想到是以这种支离破碎的形式。
放假叶阿姨回家了,临走前将屋子彻底打扫了一遍。偌大的别墅干净清爽,一切似乎和应真去宁市拍戏前没有太大区别。
宁颐然一进门就冲进自己的房间,扑在床上,将头埋进枕头里。等了好久,她都哭累了,终于有人进来了。
妈妈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块热毛巾,将她从床上拉起来,然后将热毛巾敷在她脸上。
相比较爸爸,宁颐然更生妈妈的气。刚才一路上,她死死咬着自己的唇,忍着没将那句话喊出来。
“你说你不是我妈妈,那你把我妈妈赔给我!”
一想到妈妈在露台上说的那些话,宁颐然的心脏就像是有锋利的刀片划过,疼得她无法呼吸。
温热的毛巾贴在脸上,宁颐然咬着牙想从妈妈怀里挣脱,可是当妈妈还像她小时候那样,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一手将热腾腾的毛巾覆在她脸上,将她被眼泪打湿又干涸的脸用力擦拭了好几遍,眼睛、鼻子和脸上的皮肤瞬间没那么难受了。
宁颐然的情绪镇定了些许,只是还是很委屈,身体控制不住地抽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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