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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突然就死了?
他红着眼睛抓住那刑部司吏的手臂,朝他吼:“我娘到底是怎么死的?”
那司吏吞吞吐吐也不肯说。
严呈更是认为其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揪着那人衣领:“你说不说,信不信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那司吏终于忍不住大声道:“严夫人是被她的情夫与贴身丫鬟害死的。”
原本的哭喊声一瞬间都消失了。
得到消息赶过来的吴老头脚步也顿住,脸色十分精彩。
他虽是被侯爷派来保护方玉的,却也不会时时刻刻贴身保护。
有时候方玉不需要,他便不会跟着。
他从没有想过,方玉不需要他跟着的时候,是去会情夫。
吴老头并没有听信那刑部司吏的一面之词,上前掀开盖在方玉身上的白布探查起来。
他发现方玉后脑有一处磕碰伤痕,却并不是因此而死,而是被人勒死的。
他轻易便推断出方玉死前的过程,她被人推倒倒后磕到了后脑,然后凶手用麻绳勒死了她。
耳垂和脖子上的痕迹是首饰被拽走留下的,那凶手杀人之后抢走了她的首饰。
吴老头站起身,看向最后走进府的严立儒,语气像是质问:“严大人,我们姑娘被害这么大的事,为何不告诉我?”
严立儒脸色却比他更难看:“你整日跟着夫人,为何不告诉本官她时常出府是去了何处?”
吴老头立刻气弱:“我不知道此事。”
“难道本官就该知道吗?”严立儒深吸一口气,“她夜不归宿,本官为了她的名声替她寻了借口,结果呢?你知道昨日京兆尹上门时,本官在想什么吗?”
吴老头沉默不语。
“本官这张脸,被她丢尽了。”严立儒黑着脸,一字一句道。
此刻,就连一贯嚣张的严呈都不敢再说一个字。
好半晌,严立儒情绪渐渐平复,才开口道:“此案两名嫌疑人因拒捕被就地处决,此案已结。”
说完他转向一旁道:“管家。”
“老爷。”
“置办夫人的丧礼。”
“是。”
严立儒又看向吴老头:“阁下还有什么疑问?”
吴老头本想质疑严立儒让手下杀掉两名嫌疑人的行为,可又转念一想,似乎能够明白他的做法了。
如果嫌疑人不死,人进了刑部大牢,问出了口供,镇北侯之女与人偷情被杀之事可能就瞒不住了。
到时候不光是严立儒丢人,他们侯爷同样丢人。
最后,他只能道:“没有。”
严府的葬礼办的很低调,周遭百姓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严青天的夫人日前遭遇不测,被歹人所害。
方玉出殡那日,还有不少百姓冲着严青天的面子,在路边设下路祭,一时间很是肃穆悲凉。
阿缠在严夫人出殡的第二日,在茶楼听严青天断案故事的时候,听到隔壁桌有人问说书先生:“刘老,听闻前几日严青天的夫人被害身亡,可有此事啊?”
那说书先生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确有此事。”
周围立刻嘈杂起来,有人已经喊了起来:“莫不是严青天为百姓申冤得罪了权贵,那些人暗害了严夫人?”
“这个老朽就不知了,不过大家不必担忧,凶手在严夫人被害不久就已经被绳之以法,严青天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恶人。”
阿缠捻着花生的手微顿了一下,耳边还充斥着“好人没好报”的声音。
她仔细将花生壳压开,从里面挑出三枚红皮花生,又将花生皮搓掉,一粒粒送入口中,细细咀嚼。
炒过的花生很香,伴着今日听来的故事,就更美味了。
说书先生下半场的故事还没讲完,阿缠便付了账离开了茶楼。
前些日子,封旸送来了一把门钥匙和一叠地契与房契,都是季婵母亲留下的嫁妆。
她这些时日一直在归拢那些嫁妆,除了郊外的庄子未曾去过外,其他的铺子宅子都去了一遍,也与租铺子的掌柜们重新定了租赁契约。
今日她好容易有了闲暇,倒是听了一出好戏。
想来慧娘在严府的日子还算安稳,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会离开严府,又会如何脱身?
这样的念头只在阿缠脑中一闪而逝,还未深究,却见她的店铺外,站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
直到走近了阿缠才有些意外地叫出对方名字:“赵闻月,你怎么在这儿?”
赵闻月转过身,看到款款而来的阿缠,眼中闪过一丝嫉妒。
自己在薛家被那老太婆折腾的整日休息不好,人都憔悴了许多,季婵却看着比之前更加明艳动人。
若不是自己家中出了变故,她本该过得比季婵更好才是。
阿缠并未错过她眼中的情绪,但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来到门前问:“表妹今日怎么来找我了?可是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