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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断。’,若是再深入分析又能延伸道省身和读书这两方面,强调及时反省和不断革新,在朱子注解中被分析为:‘诚能一日有以涤其旧染之污而自新,则当因其已新者,而日日新之,又日新之,不可略有间断也。’。

  所以可以从自省角度出发。

  但单这一点肯定是不够的。

  那就从这里可以衍生出《庄子·知北游》中所说的“澡雪而精神”,又或者是《礼记·儒行》中描述的“澡身而浴德。”

  那第二个切入点就是德行修养。

  两个论点虽然少,但若是内容写的长,也不是不行。

  “你不会在心里偷偷做题目吧?”黎循传凑过来问道。

  江芸芸回神,嗯了一声,又把自己的思路说了说:“这样答是对的吗?”

  黎循传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你说的和祖父说的差不多。”

  江芸芸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原来院试的考试要求这么高,不仅要你对这个句子特别熟悉,除了各大注解,就连关联的句子也要知晓。”

  黎循传幽幽说道:“你分析得这么快,你还说你大学学得不好。”

  江芸芸背上书箱:“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现在觉得我好,是因为没见过更好的人,那些官学里的人肯定比我还厉害,只是我们没见过而已,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切磋一下。”

  身后的黎循传摸了摸脑袋:“真的吗?”

  他自小在族学里,长大了在祖父身边,确实很少和其他读书人交流,但那日端午,碰到的那群人就很厉害了!

  “肯定啊!”江芸芸斩钉截铁说道,“他们有这么多老师,三人行必有吾师,相互学习交流,进步一定很快,要是到时候我们若是遇上了,可不能输,也太丢老师的脸了。”

  黎循传握拳:“好,那我今日也把大学和中庸拿出来读一下。”

  耕桑见人出来了,连忙捏着灯笼出了小屋,见传哥儿也跟着走在后面,惊讶问道:“天黑了,传哥儿这是打算去哪?”

  “我想要送送芸哥儿。”黎循传笑说着,“叫祖父祖母先吃饭,我送了人就回来。”

  黎家不会限制孩子,他遣人去前厅传了话,没多久老夫人就带话过来,说是同意了,只是不能在外面乱吃,灶中已经留饭了。

  黎循传小脸一红,梗着脖子说道:“我才不是这样的人。”

  “对对对!”江芸芸敷衍安慰着。

  “老夫人就是多提了一句。”耕桑也跟着安慰着。

  黎循传抱臂,冷着脸不说话。

  三人刚出了小巷,扬州热闹的夜市气息迎面而来,叫卖声混着食物的香气飘了过来。

  两个小少年齐刷刷咽了咽口水。

  “我还没吃饭。”

  “我肚子饿了。”

  两人对视一眼,摸了摸肚子,还未说话就听到背后的耕桑忍不住的笑声,连忙移开视线。

  “灶台里有饭。”

  “我娘在等我吃饭呢。”

  两人肩并肩,目不斜视地走着。

  灯火万家明,星河水中央,内城河的游船络绎不绝,琴瑟声不绝如缕,人群拥挤,声音喧闹。

  江芸芸走了几步,往人群张望了一下,果不其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连忙招了招手。

  那人犹豫着,不敢走上来。

  “怎么了?”黎循传不解问道。

  “我看到我舅舅了,他不敢过来。”江芸芸朝着人群中的周鹿鸣走去,很快就把人扒拉出来。

  周鹿鸣穿着粗布麻衣,穿着破破烂烂的鞋子,越走越近时,脚步逐渐放慢,动作也抗拒起来。

  “你拉着我做什么,你快回去,别人还等着呢。”周鹿鸣压低声音,脸颊红扑扑的,“我明日换件衣服来,现在不好看,你会被笑话的。”

  “楠枝不会的!”江芸芸坚持把人拉着周鹿鸣走到黎循传面前,“这是我娘的亲弟弟,我舅舅,名字是呦呦鹿鸣的鹿鸣。”

  黎循传扑闪着眼睛,也跟着笑眯眯喊了一声舅舅。

  “你舅舅长得好像你哦。”

  “你舅舅几岁啊,看上去年级很小。”

  黎循传身形高,皮肤白,一看便是教养良好的小孩,现在这么乖地喊人,周鹿鸣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他和我娘长得特别像。”江芸芸拉着他往江家的路上走,“十八岁呢,比我娘小十岁。”

  “我帮你背书箱吧。”周鹿鸣见江芸快被书箱盖住了,担忧说道,“小心压矮了。”

  “不可能。”江芸芸一边脱下书箱,一边利索反驳着,“我每天吃鸡蛋喝牛奶,还锻炼了,肯定能长高,倒是楠枝这也不吃那也不吃,还不爱运动,才要担心长不高。”

  “我现在可比你高。”黎循传恼羞成怒。

  “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江芸芸主打一个油盐不进,“反正我会长高的。”

  四人顺着拥挤的人流,穿过拥挤的主街,眼看就要拐进小巷子里,突然冒出一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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