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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怪不得不和我一起玩,原来这回家的队伍都越来越长了,”唐伯虎从树影下走了出来,手里捏着一本册子,打量着后面三人,最后落在黎循传身上,“呦,这不是我们黎小公子嘛。”

  黎循传皮笑肉不笑:“呦,不是我们大才子嘛。”

  江芸芸歪头打量着他们,惊讶问道:“你们关系不好?”

  “没,好得很。”两人异口同声说道。

  江芸芸也不觉有异,问着唐伯虎:“找我有事吗?”

  唐伯虎下巴一抬,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上次不是说有人骂你吗?喏,我找了七八个人骂回去了。”

  江芸芸大为吃惊。

  “谁骂你啊!”黎循传也跟着吃惊问道。

  “原来你不知道啊。”唐伯虎嬉皮笑脸,“芸哥儿怎么就让我一个人知道啊,怪不好意思的。”

  “你干嘛跟他说不跟我说。”黎循传不高兴问道。

  江芸芸接过本子还没翻开看一页,就要被一左一右的声音吵翻了。

  “停。”江芸芸一手推开一个,“去边上吵,我耳朵要聋了。”

  唐伯虎和黎循传对视一眼,各自移开视线。

  江芸芸借着湖边花船的烛火,一眼就看到祝枝山的字,随后一张张翻下去,就看看下面的署名。

  “文徵明。”

  “徐祯卿。”

  “张灵。”

  “徐经。”

  唐伯虎手中的扇子哗啦一下打开:“你看看他们写的,还如何?”

  江芸芸点头称好。

  “哎,这个徐经可是梧塍徐氏的那位徐泾。”黎循传眼尖。

  唐伯虎点头:“正是,看来衡父在江南果然还是有些名气的。”

  “文采很好?”江芸芸特意翻到徐泾那一篇仔细看看。

  “我只听说,徐家有一所‘万卷楼’,藏有大批从宋、元两代幸存下来的古文献,其中有不少天文、地理、游记的著作。徐家耕读世家,家资丰厚,徐经的祖父书法极好,曾为英宗朝的中书舍人,还和西涯先生关系友好,连墓志铭都是他写的。”

  江芸芸摸了摸脑袋,小声说道:“我怀疑那三篇反驳我的话,就是老师的三个徒弟,也就是我的三个师兄写的。”

  黎循传哎了一声,面露尴尬之色。

  唐伯虎一向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立马说道:“那这篇是一定要留着了,给大人们看看小辈读书的成果也是很好的。”

  黎循传为难说道:“这多不好。”

  江芸芸跟着点头:“确实,东西太少了,你让他们再多写点,让大人们多看看。”

  唐伯虎抚掌:“就这样。”

  “这不会得罪人吗?”黎循传小声说道,“还是算了吧,”

  “我得找找到底是谁这么胆大包天。”江芸芸睨了唐伯虎一眼,意味深长说道。

  她只记得和唐伯虎一起被举报科举舞弊的还有一个人,据说是他的好友,两人出了考场完全不知收敛,直言考试题目简单,这次必中,这才惹下大祸。

  唐伯虎人不坏,称得上赤忱,只是性格确实狂妄了点,她不想他年纪轻轻,寂寥求生,不忍这块好好的玉,蓦地被人摔碎。

  所以她得找找,除了这个卧龙,另外一个凤雏是谁,得一并看管起来。

  贿赂考官,肯定要有钱,唐伯虎家中并不算富裕,估计也拿不出重金,这个徐经听上去就很有钱,像个富二代,就先金水验他!

  唐伯虎兴奋点头:“行,这这么办,我这就去给他送信。”

  “不如请你的几位好友来扬州玩一下。”江芸芸微微一笑,和气说道,“让我也见见啊。”

  唐伯虎不疑有他,开开心心应下。

  “你怎么突然对他这么关心。”等人走后,黎循传哼哼唧唧问道。

  江芸芸笑得更深了:“我也很关心你啊。”

  之前都没在历史书上学到过你,我这次一定把你卷进历史书。

  她狰狞一笑:“都到家门口了,先去我书房一起写作业。”

  黎循传脸色大变:“我不要!”

  “不可以!”江芸芸一把把人薅住,就像掐着猫脖子,一把把人按住。

  别看她年纪小,但也是路上智擒过坏人的小手,拉着人就直接往家里拖。

  ——这次乡试怎么也得考个解元回来。

  “耕桑,耕桑,舅舅!舅舅!”黎循传抓狂乱喊,“救命啊,我不读书!我不读书!”

  耕桑脸上笑意加深,周鹿鸣欲言又止。

  “不碍事的。”耕桑笑说着,“芸哥儿愿意带着传哥儿一起读书,我们老爷可高兴了。”

  “这个书箱麻烦你帮着芸哥儿拿着,我就不进去,要是被人发现就不好了。”巷子口,周鹿鸣把手中书箱递了过去,羞赧说道,“麻烦你了。”

  耕桑笑着点头:“那您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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