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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断了,在东门那,之后就开始下雪。”
所以其实大前天的夜里已经开始下雪了。薛潮进门以来,四个院落的进门处都摆着一个签筒,他想起随处可见的签筒:“那天神灵没有给他们指路吗?”
村民对红白爷尊敬得多,视祂为喜悲山的山神,不像被挤兑在南门口的财神庙,祂被供奉在村中大宅的最深处,还有一众侍从。
听李姐和村长的口吻,对祂也是深信不疑,每一次提到祂,还要隔空拜一拜,说明祂平日的签文必定是有参考价值的,甚至是灵验的。
如果是下下签,大凶,信奉祂的村民就不应该会出门。
“什么签文只有他们知道。”村长摇了摇头,最后什么也没说,但薛潮却觉得他想说的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薛潮看了一眼还剩的时间,起身告辞,前往东门。
白头村一共四个门,东西南北各一个。
往东门走的路上,他就感觉到天越发冷了,每次风一卷过,雪就像被扬起的尘土,要兜头把人蒙住。
远远就能看到坍塌的山石,直入天际的尖锐怪山反而碎成了普通的山,雪被压实在新的山下,或者流淌在石头间的缝隙,和红土搅合在一起。
薛潮凑近了发现,红土并不是山的本质,红土其实是不透光的红色晶石的碎屑。
晶石的质感很奇怪,像捏在一起的沙子,但摸起来却像天然宝石般光滑。
薛潮敲了敲,晶石就分崩离析,发出一声尖锐而嘶哑的怪叫。
所以这丰碑似的山,其实脆弱像尘土。
但他进入群山时,也摸过那些山,试过硬度,可以说坚不可摧,所以只在倒塌后才变得脆弱吗?
村民已经清理一部分的山石,都碎成了红土,顺着缝隙沉到底下,反而露出上方像通道一样的洞穴,好像什么东西借着这洞爬过来了。
薛潮举起铲子,敲碎一边,山石又碎一大块,露出一角狰狞而惊恐的死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