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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摇。

  片刻之后,江远轻叹口气,收拢了神情。。

  在善解人意地放江远离开后,鹿栖就没再关注他。不合时宜的关注可能会带来麻烦。

  而且,既然已经压制力量下来了,也可以再顺带进行一些其他项目。

  她并没有让自己太过于显眼,在这种状态下,和某些鬼怪相比,身上的异常也并不显得可怖,这种普通的状态想必不会让「规则」警觉。

  鹿栖看向偌大舞池里的人类玩家们。

  他们的状态并不好,大部分都十分焦躁,毕竟马上就又是一轮新的共舞邀约了。

  在上一轮里,死得人可并不少,到现在还有侍者在神色如常地处理地板上的碎肉和血迹,更有甚者不是被吞食,而是被强行带着不断旋转,最后身体猛地炸开的。

  鹿栖因为离那个人比较远而没有被波及,她并不想

  无辜被淋。

  这些诡异虽然半斤八两,但相互比较之下,确实还是有对人类来说稍微安全些的选项的,只要小心谨慎些就能勉强通关。

  但问题在于,新的规则很快出现,或者说是礼仪——

  在刚刚互相组队的玩家准备继续用这个方法逃课,想要提前互相邀请时,一名侍者突然出现在了他们身侧,用毫无起伏的语气,微笑着说道:

  “连续邀请同一个人跳舞,将其他客人晾在一边,可是十分失礼的行为。”

  ——不能连续和同一个人跳舞!

  此时此刻,舞乐前奏已经响起,两人面色难看地相互对视一眼,连惊惧的时间都没有,第一时间转头分开在附近搜寻不会那么致命的舞伴。

  而那些在音乐开始前还言笑晏晏,互相交谈的客人,不知何时已经转头直勾勾地看着他们,脸上的微笑分毫未变,身体却在不断靠近。

  两人脸上汗都快出来了,其中一人情急之下抬头越过逐渐围过来的诡异,朝后方看去,视线中却骤然捕捉到一个先前未曾察觉的身影。

  灰白的,对纷乱无动于衷的身影。

  只是看眼热闹就察觉自己被锁定的鹿栖:“……”

  她没有动弹。

  而女人却像是找到了什么救命稻草,毫不犹豫地穿过人群,来到了她身前:“我能邀请您跳支舞吗,美丽的女士?”

  她浑身紧绷,感应到其他诡异虎视眈眈的目光就在身后,不安地注视着眼前之人。

  此人并未拒绝。

  祂安静地朝她伸出手。

  先前离远处时不觉得,此时随着距离拉进,一股可怖的冷意瞬间涌入身躯,如同冰面上蔓延的裂纹一般布满四肢百骸。

  有那么一瞬,女人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的血液已经不属于自己,而像是变成了他人手中的提线木偶,任其摆布。

  ……不,这并不是错觉,这种可怖的失控感还在进一步加重。

  女人的脸色开始变得惨白。

  她恐怕……选错了人。

  明明她并没有在眼前这只诡异的身上,察觉到任何攻击性,但只要靠近,就会毫无抵抗之力地被祂影响,而这恐怕甚至不是祂的本意。

  简直就像那种被重重封印的高级污染物一样……!

  但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接下来她只能硬抗。

  女人浑身僵硬地跟随着银发客人的步调行动,全程未敢发出一丝声音。可渐渐的,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刺骨的冷意,竟然有些散去了。

  或许是神经已经麻木的缘故。

  她感到稍微好受了些,并没有多加在意。

  但很快,她就变得恐惧了起来。

  因为她渐渐感觉不到寒冷了——她感到一种柔软,一种深埋淤泥之下般潮湿的温和,像是某种无形的火焰在她皮肤上烧灼。

  她迅速联想到一个现象,据说被冻死的人死前所感知到的反而是炎热,因为他们的调节能力已经损坏。

  同样的,她也不再觉得银发客人冰冷可怖,反而觉得这里温暖而包容……在浑身的鸡皮疙瘩蔓延之前,女人的大脑混乱了一瞬。

  她很快忘记了自己刚刚想到的是什么,脸上的恐惧神情也不见了。

  她沉醉于这无尽的舞蹈之中。。

  当普勒斯完成自己的事,从人群中穿出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舞曲已经结束,银发的森林领主收回手,安然立在原地,重新保持着无言的静谧。

  而刚刚和祂共舞的舞伴,却仍在跳舞。

  她的神情恬淡安宁,动作轻快,像是不受控制地沉溺于温暖的乌托邦,对周围的一切异常视而不见,只随着节奏不断舞动,转啊转,转啊转,永不停歇。

  普勒斯惊奇地注视着这一幕,好奇地上前问道:“你做了什么?”

  此人大概会一直舞动到生命终结,不过这么温柔而又残酷的死法,倒也不多见了。

  银发领主摇摇头:“不,我什么都没有做。”

  只是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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