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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景元暗暗松了口气,又躺回了床榻上。

  这一回任凭师尊对他如何,他都闭着眼睛,沉默不语,一副疲倦到了极点的样子。

  翌日下雨,师尊没有履行带他下峰的诺言,施法将秋天从殿外挪了进来,带他坐了一天的秋千。

  剩下的时间,乌景元都在昏睡。

  第二日雨停了,可天气阴冷阴冷的,师尊仍旧没有履行诺言。

  将他困在床上,又从天黑折腾到了天明。

  期间大师兄又来了,这一回居然能踏进师尊的庭院,站在殿外请见师尊,师尊忙于正事,并不肯见。

  沈渡江只好隔着房门禀告一些要事,乌景元一个字也没听见,耳朵被一双大手紧紧捂住。

  连嘴也被堵得严严实实。

  即便用嘴堵住乌景元乱叫的嘴,苍溪行也依旧能用腹语回应:“知道了,你退下吧。”

  然后掰正乌景元的脸,强迫他张开眼睛,却看头顶浮现出的两副水镜。

  一面浮现着师尊欺负他的场景,一面浮现着大师兄独自站在殿外,形单影只的萧索模样。

  乌景元突然想起,当年大师兄身陷囫囵时,那般伤心失意,肝胆俱裂,也不曾这般失魂落魄,就如同被人抽走了三魂七魄。

  看着水镜中大师兄落寞的俊脸,乌景元居然生出一种错觉,就好像自己和大师兄是新婚的夫妻,在新婚当夜,被一直觊觎他美色的长辈强|占了。

  他真正的夫君,名正言顺的道侣,应该是大师兄才对。

  可如今他却在其他男人身下嘤嘤啼哭,呻吟喘|息。

  像极了不守妇道的荡|妇。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苍溪行!

  是苍溪行把他引到了这条徒弟不是徒弟,道侣不是道侣的邪路上!

  第三天,第四天。

  天气依旧阴冷,寒风阵阵。

  大师兄没再来过,苍溪行也依旧不肯放乌景元下峰。

  想尽理由困他在寝殿的床榻上,连下个地都不被允许,仿佛把他当成了病入膏肓的囚徒,那双深邃如洪潭般的眼眸,无时无刻不聚焦在乌景元的脸上,身上,不曾错开一分一毫。

  直到第七天,又下起了雨。

  这倒是奇怪呢,之前不说下峰,日日阳光明媚,如今倒是阴雨不断,狂风四起。

  乌景元很不满,连装都装不下去了,脸色拉得很难看。

  吃饭时把筷子勺子摔得叮里当啷响,还故意把吃剩的骨头,直接吐进了师尊的碗里,对着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百般挑剔。

  “天气不好,不宜出门。”苍溪行好脾气地解释,还给乌景元剃鱼骨,剥虾壳。

  “哼。”回答他的是从鼻孔中重重出的两股气。

  苍溪行抬眸看看他,又道:“阴雨天下峰,你只能看见被雨水打散的花朵和满地落叶。纵然想骑马散心,可泥泞的山道也不能让你得偿所愿。”

  “这夫君可就不懂了,就是下雨天出去骑马散心才最有意思!”乌景元亮了亮尖锐的虎牙,心里对自由的渴望就如同一颗发芽的种子,日渐成长。

  苍溪行什么也没说,只是让他先把饭吃了。

  乌景元很是不满,又对着碗里的饭挑挑拣拣,筷子和碗碟碰撞传来清脆的声响。

  苍溪行置若罔闻,提醒他三次,让他好好吃饭,他都不听之后,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饭后,苍溪行给他端来了切好的水果,乌景元也不肯吃,双臂环胸,坐在床边唾骂苍溪行的言而无信,真是个小人!

  “你这么想下峰,到底是真的想骑马散心,还是别有所图?”苍溪行的神情有些不好了,双眸直勾勾盯着乌景元看。

  脸上的神情仿佛在说,“你记住了,你是我的道侣”,也好似在警告他,“你是不是还想当着沈渡江的面,被|操得死去活来”?

  乌景元读懂了这两种意思,瞬间心头火腾的就烧了起来。

  哗啦一声,伸手指着苍溪行面门的同时,带动着锁链乱颤,用仅有的理智压制着自己的言行,咬牙道:“我就是想出去透透气,怎么了?我这辈子就没骑过马,我想出去骑马踏青,又怎么了?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从来都不肯带我出去玩!”

  “现在还怀疑起我的清白来了,是不是?”乌景元倒打一耙,继续道,“我看啊,就是你在外面藏人了,你怕被我知道了,所以才不敢放我下峰!”

  苍溪行露出一副复杂神情,敛眸盯了他足足半晌儿之后,才又道:“你只是想骑马?”

  “对!”

  “不是想见别的什么人?譬如……男人?”

  “除了你,我哪还认识什么其他男人?”乌景元咆哮。

  “……好。”很久之后,苍溪行才松了口,异常温和地扬了扬下巴,“那你先把水果吃了。”

  乌景元三两口把水果塞嘴巴里,边下床边含糊不清地说:“好了好了!”

  “慢,别急。”苍溪行拦他,笑得很慈祥,“你先躺下,我帮你换药,看看伤好了没有,要是没好,只怕就不能下峰骑马了。”

  乌景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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