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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声答应原谅他,反正她就要走了。
这些礼物不拿白不拿!
“既如此,那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说罢她微微一笑,似是想起什么,“太子,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祝你成为一个明君,莫要再因为这些荒唐事让百姓受苦了。”
她没有祝他长命百岁,也没有祝他大夏盛世永存。毕竟后续的夏商周唐宋元明清……一个个朝代不过须臾间便消失于历史滚滚车轮之中。
太子启有些怔住,久久回不过神来,最后对着她的背影虚虚一拜:“启受教。”
而另一头,昏睡的金发少年动了动睫羽,阳光落在他浓丽的美眼,他有些怔然。
醉后混沌大脑只记得一汪波光粼粼的水,满船清梦俱被压到在枕头下。
姚、姚姚……似乎在梦中对她做了不好的事,可房间一片整洁,所以应该只是个梦罢。
恍然间门口传来一片交谈声,敖甲竖起耳朵去听,发现姚姚居然与那人皇太子相谈甚欢,时不时传来笑声,令敖甲急切又心慌。
人声淡去,慕姚推开门与他眼神交汇,亮晶晶的黑色眼眸瞬间凝滞下来,她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
心中暗自叫苦:她还没想好怎么应对呢!
可这副明显尴尬的情态落在敖甲眼中便是严重事故,他内心一凛,莫非我发酒疯的时候惹着她了?
那昨晚如梦似幻的场景,虽在脑海中如雾般朦胧,他在心底不断安慰自己。
那不过是一场春梦罢了,却又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真实感,让他不敢细想,更不敢面对慕姚。
“姚姚,我发酒疯没伤着你吧?那我……我们还是铁打的好朋友,
对吧?“敖甲强挤出一丝笑容,眼神却闪烁不定,不敢与慕姚对视。
他还加重了好朋友这个词,慕姚纤长细眉却往上一挑,咀嚼起这个词来,嗤笑一声。
这一声嗤笑让一向骄矜自傲的龙太子更不敢说话了,表情怯怯的,有些摸不着头脑哩。
慕姚挑起细眉,嘴角抽动,有些皮笑肉不笑之情态:“只是好朋友?”
“那当然啦!永远的好朋友!作为好朋友,以后有事我必回将你两肋插刀……哦不是,是为了你两肋插刀!”他豪爽肆意一笑,露出白花花牙齿。
慕姚:“……”
为了掩饰内心的慌乱,敖甲病急乱投医,开始强调他们之间的友情。仿佛这样就能将那些不该有的情愫深深掩埋,他们能作为朋友永远在一块。
可惜他浑然忘却那已经发生的事实,反将慕姚惹恼。
听着他那没甚文化的朋友论,慕姚原本还在苦恼如何交代,这下她心中直接燃起一股无名火。
作为双标的邪恶人类,她能容许自己犹疑,但却无法忍受敖甲就此搪塞过去。
“没错,我们就是最好的朋友。”她强忍着没有直接挑明,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个冷笑,拂袖回到自己房间。
敖甲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他拥有动物天性和直觉,觉得姚姚那笑容怪令人胆寒的,遂揉了揉乱糟糟金发,披上皱巴巴外袍紧随慕姚的脚步。
女子房间十分雅致,窗沿兰桂馥郁伸展,散发浓浓香气。
黑发少女腰肢如水依靠在窗边,眉目低垂,白皙掌心拘着些干果,一只玲珑可爱的青雀埋头苦吃着,时不时发出啾啾的喜悦啼鸣。
“咕嘟……前天是小鱼干,今天是果子,姚姚你对我真好,青雀要和你混一辈子!”
慕姚笑了笑,用指头顺了顺青雀油光水滑的翎羽,柔声道:“真的吗?还是你好,不像某些妖始乱终弃……”
年幼的青雀歪着头,听不懂黑发少女所指为何,扑腾下翅膀依恋地用头蹭蹭她的手指,这等和谐场景原本该十分美好。
可却看的敖甲一滴冷汗差点低落。
他怎么觉得姚姚这话他完全听不懂啊……
恰逢小二端着餐盘进来,饭菜香气瞬间弥漫开,饥肠辘辘的敖甲下意识地吞咽口水,目光直直落在那冒着香气的饭菜上。
可慕姚却道,语气不容置疑:“拿走吧,他不饿且在辟谷。”
敖甲闻言顿时傻眼了,眼巴巴地看着即将到口的美食被侍女端走,心中满是委屈与不解,更是摸不着头脑,但他能确定他必是惹着她了。
金发少年不知所措,用手指刮刮脸颊,厚着脸皮凑上去,“姚姚……你怎么了嘛?”
“你说呢?自己想。”慕姚侧过身背对他,留给他一个冷漠背影。
敖甲:“……”
来人救命啊,他真不知道,终于轮到他遇上父王所说的女人心思难题了吗!
可接下来任凭他如何撒娇卖痴,也没能从嘴硬姚姚口中翘出一丝线索,直至传音海螺忽然响起,那头传来巴柔的声音。
他们这三日可算是玩的乐不思蜀,现在终于想起他们来了,还是因为豹妖申太平送了许多土特产,他们的随身储物器件容量不够了。
巴柔撒娇道:“甲哥哥,慕姐姐,能不能来接我们呀?”
慕姚:“行吧。”
金发少年眼珠提溜转着,似乎又抓到个好机会,待收拾完东西后,他立刻蹲下身来,拍拍厚实的肩膀,“姚姚,快上来,我们该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