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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比雷霆落地。
相甲眸色一沉,还没思考就下意识一把将她猛地拉进怀里,语气冷硬若玄铁:“你再说一遍。”
“哎你有病!”慕姚一声怒骂,纤细五指毫不客气地在他脖子上挠下一道鲜红的抓痕,“你动手也不打招呼的吗?!”
血珠顺着他颈侧滑落,相甲低头看了她一眼,脸色复杂,像是怒又像是愧,还掺杂一点说不出的……伤感。
他终究没有再强硬,只是静静放开她。
慕姚冷哼一声,像个被冒犯的公主理了理衣襟,结果看到那银灰发男人坐在一边,青铜烛灯映衬得他眼圈嫣红,嗓音十分低沉。
“为何?”
她回道:“你不守男德,我不喜欢不守男德之人。”
相甲冷硬面容柔和了些,他有些疑惑:“何为男德?”
慕姚一愣,她只是随便一说,没想到他这么好学,便解释道:“与众多女子拉拉扯扯,暧昧不清,便是不守男德之人。”
相甲沉默,这些年他根本就不近女色,哪来的与女子拉拉扯扯?
慕姚嗤笑一声:“那我问你,你可是童男子?”
这下相甲面色一白,虽然他失忆后直到现在不近女色,可他确实已非童男子,莫非真像她说的那样,他过去是个不守男德之人?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仿佛某种羞耻突然笼罩全身,于是他像一只做错事的傻狗般,带着脖上的伤痕慌忙转身离去。
慕姚看着他慌忙离去的声音,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不对啊!
她如今灵力未复,脚腕那足环还在,得先把那死变态哄开心了再说啊!
而不是把他气走啊!死嘴!
……
东海尽头的金鳌岛。
今日霞光万丈,层层金云缭绕,映衬得宫殿更加金碧辉煌。
通天教主盘坐于内殿之中,他身着赤绛仙鹤衣袍,气度自若,饶有兴致地瞧着远处长榻边之人。
此人正是相甲。
银灰发男子坐在一侧长榻上,衣袍微乱,满身带伤。
他这旬日来频频接战斗任务,哪怕是最危险的活,他都毫不犹豫请命而上,弄得通天教主都皱起眉头,只得召他回来强行休养。
可一瞧这模样,他对受的伤浑然不管,还问侍女要了仙露酒酿,此刻眼角绯红,浑身弥漫着浓郁酒气,真是越活越有。
连通天教主都不由得叹了口气,对于这个忠心耿耿的弟子到底爱护,赐下伤药,旁人可没有这样的待遇。
相甲接过伤药道了谢,胡乱塞进袖中,又饮一口仙露。
“你这是……打算溺死在酒里?”通天教主漫不经心地问。
相甲只是低低笑了一声,神情慵懒,俊朗面庞被仙露微醺的红晕染上,竟有几分潇洒凄凉的味道。
一想到那厌恶眼神,他眼神迷蒙,低声喃喃着:“弟子只觉……心口闷得慌,不饮,不快。”
红眸醉眼的男子侧躺着浅笑,眉目间醉意朦胧,甚至俊美,将一旁伺候的侍女看的面红耳赤,顿时一个个心跳如鼓。
通天教主斜斜支着下颌,饶有兴味地瞧着相甲这一副醉意恍惚的模样,脖颈间带着抓痕。
他素来冷峻严肃的弟子,如今却仿佛中了情蛊一般,连话都带着颓气,眼里还泛着魂不守舍的迷惘,实在稀罕。
他语气悠然,“怎么了,甲儿为何心绪不宁?”
相甲抬头,眼中似有微光翻涌。
面对恩师,他自知隐瞒不得,索性坦率相告:“弟子梦中时常有一女子,模样朦胧……近日我遇到一女子,与梦中之人极为相似,可惜她并不喜我……”
说罢他沉默良久,忽然抬眼问:“师尊,弟子在失忆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相甲原本对过往并不在意,可现下居然被慕姚激起心思,想要知道自己过去究竟是何种人物。
通天教主闻言,原本嘴角还含笑,忽然轻轻一收:“原是为情所困。”
截教与阐教不同,修行截取天机,并不讲究斩灭情。欲,若是这情。欲譬如合欢之术有利于修行,那又有何不可为?
他将手中玉盏放下,语气转为温和,“你曾是我金鳌岛最得意的弟子,也是截教名列前茅的修士。至
于过去……既然已经忘了,就莫要再提,应当朝前看才是。”
相甲似乎仍在发怔,低头沉思。
通天教主见状,无奈摇头,半是劝慰半是试探地笑道:“那蛟族公主不好吗?蛟王极为欣赏你,亲口许诺要将巴柔许配与你。巴柔那孩子天赋极佳,温婉聪慧,若你们结合,生出的后代必定强大非凡……”
相甲从来不会忤逆他,这徒弟实在衷心,从任务安排,甚至是情感婚事都是通天教主可以插手的。
“我不喜欢她。”相甲这句话说得很轻,但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决。
通天教主一滞。
随即他重重一叹,摇头轻笑一声,“痴儿,以你这般品貌,稍使手段便能讨好任何女子,何必痴迷于不钟情于你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