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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其实全是女色!

  春花顶着肿成猪头的脸面有不甘,巴柔却冷哼一声道:“听说相甲大人最近有位新宠,何不让我见上一面,”

  夏风赶紧陪笑:“公主恕罪,这可不行。主人现下不在岛中,不若待他回来再议?”

  可脾气冷硬的巴柔哪会听她的话,只上上下下搜寻一番,便在花圃中发现了一人类女子气息,她当即眸光大盛,飞身上前。

  花影婆娑,风拂轻摇,氤氲香气在静谧的花圃中弥散。

  巴柔与慕姚四目相对,原本冷傲如霜的女子,此刻面色倏然一变,整个人仿佛被雷霆击中般定在原地。

  她唇角轻颤,声音微不可闻:“……慕姐姐?”

  慕姚一怔,本是满身防备,此刻眉头微蹙:“你……认识我?”

  她的声音直接点燃了巴柔心中埋藏已久的情绪。

  原本冷冽如刃的面容瞬间松动,眼眶猛地泛起雾气,下一瞬,泪水无声滑落。

  她骤然扑上前,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滚烫眼泪打湿了慕姚的衣襟,声音带着哽咽与急切。

  “甲哥哥……他走了,黑渊也湮灭无踪,我再无颜面见故人……慕姐姐,这些年你究竟去了哪里?我们一直在找你,为什么会在这悬心岛?”

  慕姚被她突如其来的情绪震住了,怔怔道:“我……我不记得了。很多事我都不记得了。”

  巴柔闻言,眼中神色迅速冷凝,一瞬间洞穿所有真相:“必定是相甲……是他掳你来此,还封你记忆。他怎敢如此!你放心,慕姐姐,我会带你离开的!”

  话音未落,她从袖中取出一枚令牌交予慕姚,随后装作若无其事地走了。

  慕姚:“……”

  不是,这令牌就和天上掉馅饼一样掉下来了?

  夜风暖溶,相甲听闻白日之

  事,心中惊疑交织,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

  一进屋,边瞧见慕姚昏睡着躺在床榻之上,竹简也滑落在地。

  他立刻上前,目光细细打量她的面容,如同检查珍宝那样检查她的手腕,粗粝大掌极尽温柔,像是对待易碎品。

  直到他的手掌抚上了她的脸颊,黑发少女睫羽扑朔醒了过来,可眼中流露的却是防备和警惕,见着是他,又恢复成淡然。

  前些日子暖盈盈的笑意仿佛是错觉。

  他那副样子,像是被遗弃在雨夜里的狼狗。

  眼里满是小心翼翼的贪念,倘若长久不应,下一瞬便会咬断那根紧绷的线,扑进她怀里索取回应。

  可慕姚现在有了令牌,便不用再讨好他,只露出个虚情假意的笑容来:“你来取碎片嘛?取吧。”

  相甲愣了一下,血瞳孔轻轻眨动,随即低下头,眼睫在烛火投下一小片阴影,整个人透出一种克制又局促的落寞。

  “好。”

  相甲不知道到底发生何事,只知道慕姚忽然就疏远了他,本以为她的气隔两日就消了,可一连三五日都是这样,相甲的心真是饱受煎熬。

  他向来冷静通透,面对他人时言语犀利,可这下却变成笨嘴拙舌,想问却又不知从何立场去问。

  于是他只能将心中愤懑发泄于战斗之中。

  受虐般地去接任务,他在洗浴时偶尔会撞上她,可那副美硕躯体上添了新伤也再没能留住她的视线,仿佛他只是一个帮助她取出星吻石的工具。

  终于有一日,相甲受不了了。

  夜风穿堂,帘幔轻轻拂动,月色泻进室内,照出淡淡一层银光。

  房中点着香灯,沉沉檀香味在空气中弥散,慕姚正倚坐在几案前,翻着一本书,却心不在焉。

  屋外忽有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还未反应过来,门砰地一声被推开。

  她猛然回头,相甲站在门口,身形高大,满身是血与酒气,衣袍凌乱,脸上还有未清的伤痕。

  月光映照下,他眼中布满阴影,赤瞳恍若从深渊里涌出的火焰,又热又沉,透着炽烈的压迫感。

  他几步逼近,将门重重带上,脚步声在地板上敲出沉沉的回响。

  “你为何要冷待我?”

  他声音低哑,压抑许久的怒火在胸腔里翻滚,终于冲破理智的堤坝。

  浓烈的气息让慕姚感觉自己像被软体动物缠住,眉头微蹙:“你疯了吗?”

  相甲却没有再近一步,反而是害怕她退缩般站定,紧紧盯着她,他的手掌握得发白,唇角动了动,却像找不到措辞。

  “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像夜风掠过草丛时的一声叹,“你突然就不理我了,我……我忍着不问,想着是不是哪儿惹你不高兴了……”

  他说到这,眼眶隐隐泛红,眼神藏着深沉的痛意与迷茫,就像那夜她冷漠地转身时,他心口被狠狠撕开了一道口子,血滴不断。

  “我接连领了任务,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我只是想,疼一点是不是就能忘了你不理我的感觉。”

  月光斜斜洒在他凌乱的发丝和肩头,把他那抹克制得近乎卑微的神情照得一清二楚。

  “可我还是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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